齊願順著別墅區的大路往外走,她看起來特別平靜,但當她走出這條路,安家別墅看不到的地方。
齊願突然像是崩潰的蹲在地上,嗚咽的哭了起來。
像是堆積了萬千的悲傷,終於忍不住。
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她狼狽的哭著。
她總是在忍,忍耐著報復,忍耐著那些深仇血痕,忍耐著靠近沈御唐,忍著不敢近家門。
可現在,她忍不住了。
她一直……都好難過。
她不想在忍耐著活下去了,她厭棄著自己。
只要自己活著一天,就會時時刻刻想到前世的那些罪,她犯下的錯,她還不清的。
心口開始發疼,可齊願完全不去控制自己的情緒,像是自虐自毀一樣,讓疼痛來懲罰自己。
在這種自我厭棄的情緒中,腹中突然輕輕跳動了一下,齊願心中一頓。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腹中孩子像是感覺到了媽媽的悲傷,再次動了動。
齊願眼淚像是斷了線一樣,無聲的滴落。
她或許應該再忍忍。
她還有孩子呢。
這孩子是前世沒有的,是她唯一沒有沾染上鮮血罪孽的牽連。
齊願不哭了,站起身來,輕聲自語道:「孩子別怕,你不會像媽媽,你會有美好的一生,別怕。」
齊願漸漸走遠,那些崩潰的情緒,也隨著走遠的腳步漸漸收回。
她還要繼續忍耐的活著。
她給自己判了罪,死罪,只是給了自己緩刑。
……
齊願上了計程車,給陸凌打去電話。
鈴聲響了一聲就被快速接起,陸凌立即關心的問:「怎麼樣,安家那位夫人沒事吧。」
齊願平靜的道:「沒事,我送她回家了,陸凌,宴會也快結束了吧,我就不回來了,我回江林市了。」
陸凌頓了頓,又問:「你這麼急著回去做什麼,來都來了,明天我帶你四處逛逛,京都挺好玩的,有好多江林沒有的東西,齊願……你沒事吧。」
齊願聲音平和:「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呢,只是不太習慣京都的氣候,想回去了。」
陸凌妥協:「那你在哪裡,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你好不容易回來,多陪陪父母。」
「齊願,你是在……難過嗎?」
「沒有,怎麼會呢,過幾天見。」
兩人掛斷了電話。
陸凌那邊接了電話,直接就跑出了會場。
陸爸爸陸媽媽連忙追了上去:「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陸凌有些失落的搖搖頭:「沒什麼,齊願回江林了。」
見女兒難過,陸媽媽開口道:「不然我們送你回江林。」
陸凌還是搖頭:「不用了,她獨自走了,就是想自己一個人靜靜,沒事,沒事,齊願不會有事的,我明天在回京都,走了,爸媽,我們回家了。」
陸爸爸陸媽媽現在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