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唐已經接過去了。
把帶著安寧體溫的襯衣穿了回去,襯衣扣子一顆一顆的往下,遮住了結實的胸口,遮住了誘人的腰。
安寧有些遺憾的收回目光,就對上了沈御唐打趣的眼神。
沈御唐笑著道:「要不我脫下來再讓你看看。」
安寧連忙移開臉,臉色緋紅,死鴨子嘴硬的道:「我不是在看你,我在看風景。」
沈御唐嗯了一聲:「風景怎麼樣?」
安寧瞪眼,瞧瞧這是什麼話?
沈御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逗她了。
面對這樣的沈御唐,安寧有些結巴的道:「你……你坐過來吧,這邊暖和。」
她這邊舒適又暖和,反正沈御唐把乾草鋪得這麼寬,兩個人也夠坐。
沈御唐沒有拒絕,坐到了安寧身邊。
兩人肩挨著肩,坐在乾草上,看著眼前明艷的火光,看著小島上搖曳的草,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
沈御唐看到安寧的腿被乾草磨紅了,她果然太嬌弱了,仿佛這世間萬物都能傷到她,讓他必須要極致小心的護著,所以沈御唐想都沒想,下意識的伸手把她抱到了腿上。
然後對上了安寧水汪汪的大眼。
沈御唐忘了,安寧現在是清醒的。
在她病時,在她睡時,他不用顧忌,偷偷的親近。
可安寧醒著的的時候,他不確定安寧是不是願意靠近他,不確定安寧會不會像那張拼接床一樣,要和他保持距離。
安寧的眼睛情緒稍微波動就會水霧盈盈,顯得像是被欺負了一樣楚楚可憐,但她沒有拒絕,別過微紅的臉,放軟了身子靠在沈御唐懷裡。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靠近,她之前用藥副作用全身無力的時候,沈御唐也對她抱來抱去,但和現在不一樣。
安寧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兩人的感情經歷都很空白,他們不知道年輕人的戀愛,要怎麼相處。
只能憑著最本能的身體靠近,從對方的體溫中,獲取讓他們感覺愉悅的心跳。
安寧的主動靠著,沈御唐微微一僵。
安寧也不說話,就這麼靠著沈御唐。
沈御唐那一直有些焦躁的內心,平復了下來。
他突然覺得,有一段這樣的時光,也很好。
不管阿寧是不是騙他,不管回去以後會不會變,至少此時在這裡,只有他們。
有人的幸福得來輕而易舉,有人的幸福卻是在磨難中掙扎苦苦追尋,依舊不得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暗。
沈御唐感覺懷裡的溫度漸漸升高,他知道,安寧每次發燒都不是一次退燒藥就能解決的,很多時候會反覆的燒幾天。
現在有藥,沈御唐沒有這麼焦急,只是退燒藥中間需要一定的間隔時間。
沈御唐把昏沉的安寧放平,和安寧一起躺在乾草中,讓她枕著他的胳膊,輕聲哄道:「很快就不難受了,我會帶阿寧回家。」
安寧迷糊中回答:「嗯,回家,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沈御唐心中微顫,帶著壓抑的問:「和誰在一起?你會永遠和誰在一起?」
他想獲取一個答案,即使在安寧並不清醒的時候。
安寧喃喃道:「和沈御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