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盥?
墨闕聞言,心神一動:可不就是那個有意思的仙仆嗎,沒想到他竟也給若然綰過發?
墨闕繞步站定若然跟前,仔細瞧了瞧她的臉,蹙眉道:「你這臉生得一般,比不得上了妝精緻!」
若然聞言,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恕我貌丑無鹽,污了您老的眼!」
若然剛要起身,冷不丁被墨闕一把按住。
若然蹙眉:「你又要作甚?」
墨闕還在仔細觀察若然的眉眼唇鼻,道:「待我為你上妝,你便知曉自己有多美了!」
若然暈了暈,不咸不淡道:「多謝好意,我不需要。」
剛要掙紮起身,便見從墨闕指尖蹦出一團輕盈的黑氣,細細環繞周身,竟將她的手腳束縛不得動彈!
若然慌了神,微怒:「你個風流鬼,睜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帳中玩物,我是梨雨軒的千金,青丘的公主!你若不將我放開,小心梨雨軒和青丘,將你魔界攪得不得安寧!」
這個風流鬼果真難纏得要命,得罪了他,便會被處處刁難,甩都甩不掉,打也打不過!
為了大計,冷靜冷靜再冷靜!
若然的威脅之語並未對墨闕造成任何實質性影響,如同蚊子在他耳邊哼了哼。
墨闕垂眸,睨著若然,淡淡一笑,卻肆意不拘,邪魅狂娟,道:「發了火便似個炸了毛的貓兒,怎的這樣不乖?放心,本君只不過一時興起,心癢難耐想為你上妝,並未想對你這玉軟花柔的小姑娘做什麼出格之舉,畢竟你是梨雨軒千金,青丘公主,染月軒主和南陌狐君將你視為掌中寶,我魔界還想安寧幾日呢,可不想傷了你!」
墨闕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神情好似很無奈,道:「再者,本君一顆心還捏在你手中,本君這顆心吶,還指著你來救呢,本君怎敢在這節骨眼兒上,傷你分毫?」
若然一愣,呆呆望著墨闕,感覺眼前肆意妄為之人十分陌生,卻又說不上那裡不對勁。
墨闕見若然安分了,挑了挑眉,十分滿意。
還不待若然回神,便自顧自拿起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照著若然驚艷絕色的臉上撲去,又在精緻的眉眼處輕輕一掃,絕美的唇瓣上輕輕一抹,一個精緻綺麗的美人妝面便完成了。
墨闕仔細欣賞了一番,沉浸其間。
「你自己瞧瞧看,是不是比方才更美了?」
說話間,便將若然手中束縛的細細黑氣撤回。
若然壓著怒氣,被墨闕在臉上好一番折騰,沒了束縛,終於心裡算是舒服了些,聞言,蹙了蹙眉頭,狐疑轉身,照著銅鏡望去——
鏡中人兒艷麗一張臉,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風髻露鬢,朱唇嬌艷若滴,美得精緻無暇,在頭頂矜貴別致的髮髻襯托下,絕美耀眼,貴氣十足。
若然倒吸一口涼氣:「魔君大人這手藝,不去人界開鋪子實在浪費了!」
墨闕嗤笑:「不生氣時,喚本君魔君大人,生氣時,便喚本君風流鬼,在你心中,本君這分量倒是忽高忽低,也或者說,本君在你心中的形象,其實一直都是風流鬼?」
罪過,她怎麼一生氣便將心裡話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