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再揮刀的老婆子停手,拿起一隻藤條包圍的燈,裡面是幾隻發光的飛蟲,光芒並不強,光色很柔和。
外婆的臉皺的像樹皮,佝僂著背,眼神有些滲人,童話村裡的人都害怕她。
但老人並不在意,獨自居住在森林邊緣,這也因為如此,才在深林邊緣撿回了崇月。
外婆提燈照了照林盡的臉面。看到他頭上的棒球帽,蒼老的聲音問道:「你的斗篷呢?」
林盡聳肩:「被搶了。」
外婆皺眉,使原本就滿是皺紋的臉更加的曲折了。
因為是她向女巫定做的斗篷,所以沒有受到影響,斗篷被搶去,這令她很生氣。
「崇月,你怎麼不保護好斗篷?她可以是你的命!」外婆難得生氣的說著,提著燈往小屋裡走。
坐在一張破椅子上,旁邊傾斜的桌子放著一盤子的熟肉,從記憶里知道,這些都是崇月的晚餐。
外婆禁止她碰生肉,怕養成了習慣,最後去危害村民。
「是誰?」外婆那些拐杖敲了敲桌子上的盤子,厚重的聲音邦邦響著,可見主人的火氣。
林盡在另一張空著的位置坐下,伸手拿起肉,「西邊那家的女兒梅拉。」
吃了一大半,有了半飽的感覺,便停了下來。
「果然如女巫所說,斗篷留不久……」外婆低著頭,陰影罩在她的頭上,露出來些許危險,「但是屬於我的東西,誰也不能拿走。」
林盡看到到外婆身上有淺灰色的煙霧籠罩,像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她沒見過。
「在紅斗篷拿回來之前,你不要再去村里。」外婆對著林盡說道,隨後盯著林盡看了一會,「我那天叫你去村里做什麼了?」
「去和英吉買止血散。」林盡和她對視,眼眸在黑暗下透出綠光,像是兩簇鬼火。
外婆收回視線,從進屋就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下來,「休息吧,你白日可以去深林里給我採摘一些毒草回來,儘量不要出現在村民的眼前,注意獵人的陷阱和氣息。」
交代了所有事情,外婆便躺到了屋裡唯一的床。
林盡看了一圈,並不想去睡崇月以前睡的地方,那裡就是一個簡單的草蓆。
在破椅子上坐了一個晚上,天明時離開了小屋。
林盡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有童話村的人來敲門了。
外婆開門,掀了掀眼皮看來人,「有什麼事?」
一對男女看著老人,有些不適的移開了目光,「是外婆啊,小紅帽托我們給您帶來一些糕點,我們這就給您送來了。」
跟著一起來的女人點點頭,盯著外婆的眼神,有些僵硬的把籃子遞了過去。
外婆低頭看了一眼那隻籃子,有些渾濁的眼睛划過冷光,伸出枯枝一般的手接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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