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無奈的抓住眼皮上的手,把人從身上撕下來,睜眼看著地上的衣服。
入目是刺目的紅,下邊壓著黑色的外衫。
「顏色太艷了,不合適。」玄明找了個理由拒絕。
余珞瑤坐到一旁,伸腳把不遠處的衣服給勾過來,「拜託,年節穿紅,開年紅紅火火,你這禿驢懂不懂啊。」
說著不等玄明接話,又道:「你不喜歡這個顏色也行,藍色可以吧?」
手裡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一套,淺藍色的外衫,白色內里。
玄明看著她手裡的兩套衣服,知道她這是挖了個坑。
沒再說拒絕,只道:「放著罷。」
「你現在不試試?萬一不合適呢!」余珞瑤催促。
她從認識這傢伙到現在,還沒見過他穿什麼鮮艷的衣服的。
明明這臉長得妖孽似的,咋就不懂得珍惜。
瞧他那幾個修歡喜禪的師兄,一個比一個穿的騷。
想像了一下玄明穿了這身衣服,腦里克制不住的延伸了一下,穿著襯衫的禿驢,脖子帶著項圈……
「……咳。」余珞瑤偏頭,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放飛的思緒。
玄明則是盯著她看了會,語焉不詳:「你自然知道合不合適。」
余珞瑤因為剛才的想法,沒敢看他,怕看了又多想,丟了句話,「愛穿不穿。」
把衣服團吧團吧丟給他,轉身往床上飛撲上去。
自從余珞瑤保持人形後,床就專屬於她了。
玄明則是打坐渡過,當然余珞瑤不止一次邀請上榻,可惜這死禿驢跟黃花大姑娘似的,不願意,嘖。
房屋裡畫著聚靈陣,余珞瑤霸占主位,兩人噢不,一人一獸只能一起靠著這點微弱的靈氣。
三天後,祭台。
玄明依舊穿著白色僧袍,天氣並不暖和,可這人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
百姓們被禁軍攔在外圍看著皇帝和國師,眼底滿是敬畏和對來年的期望。
余珞瑤混在人群看著玄明,咂了下嘴,這人正經起來還挺好看,真想看他不正經的樣子。
玄明走上祭台,手中的禪杖剛落地,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似的。
原本在附近巡邏的禁軍圍住了玄明,手中的長劍都對準他。
玄明抬眼和皇帝的目光對上。
祭台外頭的百姓們紛紛譁然,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兵刃相見。
站在皇帝身旁的宋相站了出來,對著玄明怒斥:「妖僧!每年祭祀你竟敢暗中抽取國運來助己修行,害得北境兵敗,瘟疫四起,害死了多少百姓,若不是陛下英明,察覺了你這妖孽的手段,否則梁朝毀在你手裡不可!今日我等便殺了你這妖僧,那會梁朝的國運!」
皇帝面目嚴肅的下令捕殺,圍觀的百姓聽不懂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只知道上一年的不順都來自這個人。
原本的敬仰變成了厭恨,竟是跟著高呼殺了他。
玄明淡漠的看著他們,好似嘆了口氣,「愚昧,貪婪。」
也不知說的是誰,禁軍聽從命令,刀劍往他身上砍去。
玄明手中的禪杖一橫,截住眾劍,使力往前甩,竟是令眾人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