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還不忘貼心地將門關上,獨留沈清漪和楚崢越兩人在屋中。
這隔了半個屏風,能看到沈清漪的衣角還在狼狽地向下滴著水,水滴的聲音打在花紋繁複的薄絨毯上發出此刻聽來愈加清晰的悶響,一時間便愈發尷尬。
意識到自己此刻渾身狼狽,沈清漪急忙低下頭去。
她手忙腳亂地抬起袖子捂住臉背過身去,心中暗自祈禱著楚崢越別看到了自己的相貌再將自己趕出去。
而她這一整套的動作正落在楚崢越的眼中。
楚崢越挑了挑眉,也不戳穿她,只是淡淡道:「新撥來伺候的?」
沈清漪儘量壓低聲音:「……是。」
楚崢越嘖了一聲:「怎麼弄一身濕?受欺負了?」
沈清漪道:「沒有,我——我自己掉水裡弄得。」
楚崢越嘴角勾了勾。
隔著個屏風都能嗅到她身上的皂角味,那群粗使侍從一向是拜高踩低的貨色,看到這麼個嬌小的小姑娘,不成為眾矢之的才怪。
他想著在宮宴上沈清漪戲弄孟逸的模樣,心道這丫頭分明不像個肯受氣的心性,如此忍辱負重之為潛入他的房中,倒不知背後指使她之人究竟是什麼角色,能夠讓她這般死心塌地,不惜以色相相惑。
他眼珠一轉,決定按兵不動,讓這丫頭自己露出馬腳。
他撐著額角,道:「過來伺候。」
沈清漪震驚抬眼。
過去……伺候?!
他說的……不會真的是她想的那般伺候吧?!
他……他難不成尋常便是這般對待婢女的?
沈清漪想到最令人不齒的那種猜測,登時嚇得雙腿打顫,暗自後悔今日之舉。
然而若此刻逃跑,又怕身份暴露,前後都是坑,沈清漪便躑躅在了原地。
「讓你過來沒有聽到麼?」
冷不丁楚崢越的催促聲傳來,沈清漪一激靈,生怕楚崢越起疑,便低著頭像只鵪鶉似的一步一蹭著慢慢挪了過去。
幸虧楚崢越許是太累,撐著額角半闔著眼,眉稍儘是疲倦。
「世子爺……要我,啊不是……要奴婢怎麼……怎麼伺候?」
沈清漪結結巴巴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
楚崢越沒睜眼:「揉肩捶背,不會?」
「啊?」
沈清漪微怔,又反應過來,「哦」了一聲,提著濕噠噠的裙角上前,一副小狗腿模樣地為他奮力揉起肩來。
兩人便就這樣維持了半天。
直到沈清漪的力氣漸漸用盡,楚崢越也一直闔著眼皮沒出聲,就在沈清漪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太累不幸猝死之時,楚崢越才冷不丁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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