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箭術可是他所傳授,他鄙夷她做什麼?該鄙夷自己授技不精才是!
而那邊楚崢越已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打橫抱起,接著足下一蹬,便借力起了身,直朝那發了狂的駿馬躍去!
兩人精準落與馬背,楚崢越的雙手越過沈清漪的手側扯住韁繩狠狠向後一扯,毫不猶豫地扼住了那馬的喉嚨,緊跟著馬鞭直抽在馬臀上,抽的那馬嘶叫一聲,奮力地搖晃脖子想要掙脫,卻是徒勞,不由煩躁地在原地打轉,試圖同楚崢越一較。
然而楚崢越卻是絲毫不手軟,幾鞭子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直抽得它皮開肉綻。
那馬喘著粗氣,許是知曉自己在楚崢越手下奪不著好處,便也不敢再發狂,漸漸地便安靜了下來。
楚崢越將韁繩塞給沈清漪,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輕聲道:「這回試試?」
他眼見著面前少女的耳尖變得通紅。
沈清漪咬著唇,反常的沒有接茬,只是默默接過韁繩。
「你先別走。」
沈清漪及時在楚崢越意圖下馬之前喚住了他。
「嗯?」
「……」
沈清漪沒有立刻回答。
半晌,她才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麼。
楚崢越狐疑湊近。
「你說什麼?」
「我說——」
沈清漪突兀地哽了哽。
「我說,我騎射技藝實在不佳,辜負了世子爺的好意,你可否……再教我一次射獵?」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再」。
而楚崢越亦是沒有多想。
他以為沈清漪的意思是方才射老虎時未曾好好學習射獵,便未曾注意到異樣。
他抓著沈清漪的手拈弓搭箭。
沈清漪定定地看著附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聽著耳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話。
「想要射中獵物,必要眼若雄鷹,肩如山峰,臂似彎刀,腿起大架,如此,方能獵得獵物。」
他邊說,邊眼疾手快地向右一甩。
羽箭正中一隻飛鴿。
「我可教明白了?」
他詢問。
「不明白。」
沈清漪死死抓著弓柄。
「你可不可以……再教我一遍?」
楚崢越還握著她的雙手,便輕易地察覺到了她的緊張。
他抿了抿唇。
「好。」
弓如彎月,屏聲靜氣,長箭破空。
而另一邊。
劉慕之在羽箭離弦的剎那一低頭,箭頭便直直沒入了沈經年胯下的馬身上!
馬匹嘶叫一聲,當即便倒在了地上,連帶著背上的沈經年也猝不及防猛然墜地翻滾了一圈,背上的箭筒落地被壓扁,連手中的弓都隨之撅折成了兩半。
沈經年摔的渾身鑽疼,他氣喘吁吁,看著悠然搭起第三隻箭的劉慕之道:「劉慕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