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年撐著下巴,正含笑望著興高采烈念叨著此次長鳴寺之行必要嘗嘗這寺院之中的素麵的周夢芙,卻忽然發覺周夢芙有些擔憂地看了馬車後一眼。
見此,沈經年便在沈清漪住了嘴後出口詢問道:「芙兒,你這是怎麼了?為何魂不守舍的?」
周夢芙見他出口詢問便紅了臉,低下頭掩飾道:「沒什麼,只是方才這一路總覺得莫名有些擔憂,像是有人盯著我一般,有些不安的模樣,許是我甚少出門,有些緊張吧。」
沈清漪聞言便在旁笑著打趣道:「許是我哥哥見芙兒的美貌一時挪移不開視線,盯著芙兒眼睛都一眨不眨,想來嚇著芙兒了。」
沈經年掃了她一眼。
雖然只有一眼,但沈清漪還是清晰地看到了「再多說一個字就宰了你」這句話。
沈清漪乖乖閉了嘴。
周夢芙聞言卻是別彆扭扭地撇過了頭去,輕聲道:「二公子看我,又何須遮遮掩掩呢?」
馬車依舊照常行駛。
沈清漪卻清晰地看到自己哥哥的耳尖慢慢變成了紅色。
她握著拳頭擋在唇邊,彎著眼睛無聲地笑了。
因著臨江王妃早打了招呼,主持和監寺便提前在門口接待了三人,待用沾了露珠的柳條滌去濁塵,上了香沐過身後,便有小沙彌帶著三人去了各自的住處。
周夢芙身子弱,沈清漪便刻意叮囑為她單獨做了齋飯送去屋中,自己則同沈經年一同吃了個開懷。
長鳴寺的齋飯做得極好,清淡又不失其食材本身的鮮美,沈氏兄妹二人皆是一向喜愛美好之物的性子,嘗罷便心情大好,同寺中諸文僧講經論道,有來有往,倒是頗為暢快。
待一餐罷了,兄妹二人甚為開懷,正推門而出,卻正同趙家兄弟撞了個滿懷。
沈清漪一見兩人一身素衣不由因意外而微怔。
趙旭一見她,便露出了一抹有些微妙的笑意,但轉瞬即逝,而太子趙琥許是因著早知曉她是自己未來的太子妃,因而提不起興趣,便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沈清漪一見此心中便瞭然。
好一個趙旭,果真是心機深沉,知曉若他自己前來同她交鋒必然會引起旁人注目,便攛掇了她這名義上的未婚夫前來,如此,便不會有人注意到他這個同行的小小蜀王了。
不愧是蜀王,此等心機,果真是深不可測。
看來這場長鳴寺之旅,必然會極有趣。
她想到此,便挽起嘴角,勾起一個撩人的笑意,說出的話欲語還休,吞吐出的氣息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曖昧旖旎。
「太子殿下和蜀王殿下怎會屈尊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