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琥本是怒氣沖沖以為沈經年提前來了周夢芙房中與她暗自苟且,這一看沈清漪同周夢芙在一處又是從外頭進屋來便不由糊塗了,便一時語塞,竟也猜測不出其中緣由了。
沈清漪看著趙琥蹙了眉頭,道:「太子殿下,你這手是……」
沈經年在旁面無表情:「太子漏夜造訪並未提前知會我,我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賊,哪知誤傷了太子爺,著實是歉疚難當。」
「……」
趙琥氣急敗壞。
「歉疚難當」四個字說的還能再敷衍一點麼?!
他狼狽地拖著一條脫了臼的手臂坐起身來,喊了一聲「來人!」便有無數早守在禪房外的東宮侍衛們便沖入屋中,將沈清漪三人團團圍住。
沈清漪暗暗冷笑了一聲,卻不出聲,只是一挑眉,看向趙琥。
她笑道:「太子爺,您深夜在佛堂之中便掀起這樣大的陣仗,說句不怕太子爺怪罪的話,這擾了阿瑤三人歇息也就罷了,若是驚動了佛祖,您難道就不怕被上天責罰降罪麼?」
沈經年在旁面上也是一派吊兒郎當,毫無懼色的模樣,一邊把玩著垂落胸前的耳掛流蘇,一邊道:「今夜太子爺忽然無徵兆造訪經年的房中,我記著這屋子原是定給芙兒的,只是這房中陰冷,我才臨時同芙兒調換了房間。」
他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目幽幽望向趙琥,那眼神分外涼薄,好似九天寒冰。
「此事唯有我沈家兄妹和芙兒知曉,倒不知太子爺深夜帶重兵攀上這屋中的床榻,究竟有何居心?」
他說話的語調分外平靜,可趙琥卻無端出了一身冷汗。
方才被沈經年掰斷手臂的痛還猶在眼前,他不由嚇得冷汗涔涔,即便有備而來還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竟無端有些膽怯了起來。
而周夢芙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方才沈經年所言還原了方才發生的事情的全過程。
若非是沈清漪前來她房中做客時發覺反了潮臨時同沈經年換了房間,方才趙琥潛入屋中究竟會發生些什麼她著實是不敢想。
她死死咬著唇,又驚又怒,卻偏生因為太子的身份而不敢說什麼,不由咬著牙關,看向趙琥的美目之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她看著手背暴著青筋的沈經年,越發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意,正欲上前同趙琥辯駁,卻被身側的沈清漪一把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