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寵愛的妹妹哭得這般心碎,連楚崢陽都親口求情,沈經年哪還捨得再不說話,便轉過身來,親自為沈清漪擦去淚花,道:「誰說我生你的氣了?」
沈清漪一怔。
她破涕為笑:「哥哥當真不生我的氣了?」
沈經年無奈道:「當日的確有幾分生氣的,你說你,戲弄我就罷了,可我是擔心你的安危才衝出去的,結果你卻是裝作陷入險境騙我,戲弄我,害得我白擔心你一場,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他伸手鉗住沈清漪的鼻子,痛得沈清漪哎呦哎呦地叫。
「該,那自然是該,阿瑤罪該萬死,怎麼敢得罪我二哥這般雄才大略之人……哎呦!」
她狗腿的話是信手拈來,將個沈經年逗得噗嗤一笑,便鬆開了手,沈清漪嘿嘿一笑,擦去淚花,道:「那你既然不生氣,為何這些天都不肯理我?」
沈經年道:「並非是我不想理你,而是我覺得,阿瑤你長大了,或許已不再需要我這個哥哥了。」
沈清漪愣了愣,道:「為何要這般說?莫說我跟楚念遙還沒成婚,即便成了婚尚且可以和離,可你我血濃於水,我怎會不需要哥哥?!」
楚崢陽在旁涼颼颼:「喂,嫂子,我還在這呢。」
沈家兄妹齊聲:「你閉嘴。」
楚崢陽:「……」
得,還是安靜在旁待著好了。
沈經年道:「楚崢越待你好,我知道,在我的夢裡,你二人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小小年紀便能收服玉錦繡建立孔十翼為我等所用,楚崢越十五便能打下第一場勝仗,而我,卻連劉慕言的偷襲都不能躲避,對你,我不及楚崢越的分毫,連從宮裡將你救出去的人都是楚崢越……我這個哥哥做的,當真無用之至。」
他嘆了一聲,撫過沈清漪手上的傷疤,似是在懊悔自己躲避之舉是何等的蠢笨。
「哥哥便是哥哥,即便我當真與楚崢越成了婚,我依舊是哥哥的親妹妹,更何況哥哥是國之棟樑,馮家子弟頑劣不堪,馮四不還是為了親弟弟找咱們的麻煩?可見兄弟姐妹之間,可並非有能無能評判的。」
她話音剛落,忽有人將門一把推開,接著揚眉掃視過屋中的三人,道:「你們在這做什麼呢?」
見來人是楚崢越,沈經年當即翻了個白眼。
完美權衡了什麼叫對拱了白菜的豬絕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楚崢越兩眼便看出了臉上猶帶著淚痕的沈清漪和她手上還滲著血的白紗布,臉色便是有些微寒,上前去仔細查看過不由皺了眉,道:「昨日你才進宮,今日怎麼手就受傷了,豈是宮中有人為難你了?」
沈經年聽罷不由有些意外。
「你進宮?這個節骨眼兒上,你進宮做什麼去?若是被趙旭那廝發覺可怎麼好?」
兩個問題一起打來,沈清漪便有些尷尬,連忙道:「我……我方才磕壞了手,幸得有我哥及時發覺未曾釀成大禍,我,我進宮怎麼了,反正前朝有楚念遙,後宮又有楚二,誰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