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嫵蹙起眉,猶豫道:“你能不能,給我哭幾顆珍珠出來?”
藍鳶:“……你說什麼?”
“就是掉幾滴淚嘛。”藍嫵被她看得心虛,聲音越來越低:“要不是我鮫珠被封,我早就自己哭了。”
“你要這個幹什麼?”
藍嫵哪兒敢說自己的目的,支吾道:“我就是,就是有用……”
藍鳶狐疑地看著她,半晌,道:“不行,你也知道,妖力全盛時才能泣淚成珠,我現在這幅模樣,從哪兒給你哭出珍珠來?”
藍嫵毫不氣餒:“那就等你恢復好了再哭。”
她如意算盤打得很好,等藍鳶恢復身體給她海珠,她剛好能補好丹心和阿月一起離開宗門,反正藍鳶總不能一直盯著她,等她走了,她再偷偷溜回來就是。
藍鳶歪歪腦袋,總覺得她心懷不軌,要整出什麼么蛾子來:“你別忘了之前說的事情,隨便你去人界哪裡,反正不許待在仙宗。”
“我知道。”
她仍是懷疑,忽然道:“把藥給我。”
藍嫵一怔,乖乖掏出幾顆藥丸,正要扔進去,就聽藍鳶道:“捏碎給我。”
藍嫵噗嗤一笑,一邊把藥撒進去,一邊問:“怎麼,不嫌這是餵飼料了?”
藍鳶冷哼道:“我得趕緊康復,逼你早做決定,在這兒待得越久,我越不安心。”
“我有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她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忽然聽見隔壁屋子發出輕響,原是虞山葉早早起了床,洗漱乾淨後便去廚房忙活了。
炊煙裊裊升起,沒過多久,飯菜香味兒便瀰漫開來,藍嫵卻嘆了一口氣,心中滿是愁緒。
她在這裡數年,日出修習,日落歸山,有師友相伴,無憂無慮,這般自由安寧的生活,她當真不想離開。
“藍鳶,”她低落道:“當真沒得商量嗎?”
“沒得商量,”藍鳶斬釘截鐵道:“我知道你覺得在這裡過得不錯,但這些都建立在你是一個人類的基礎上,藍嫵,若有一日他們發現你不是人,你可想過會有如何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