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竹一掃早晨的憂鬱,捏起勺子盛了一碗湯,迫不及待喝了一口,一邊被燙得直吐舌頭,一邊道:“你真會做飯啊?”
季泠月淡淡道:“我是獵戶的女兒,從小幫我爹娘做家務,當然會做飯。”
說著,她又轉身給藍嫵和阿鯉端了兩碗清淡些的,低聲道:“這個已經晾了一會兒了,應該不燙。”
藍嫵嗯了聲,乖乖用勺子舀著喝,過了會兒,又問:“不過,你從哪兒弄的雞?”
季泠月沖夭竹抬了抬下巴:“她給的。”
夭竹道:“我在山谷里抓的。”
藍嫵動作一頓:“不會是萱玉散養在谷里的□□?”
“是又如何?雞養來不就是吃的?”夭竹理所當然道:“難不成還要養它們成精嗎?”
藍嫵遲疑道:“可是……不告訴主人一聲,就這樣吃了,是不是不太好?”
“現在說也晚了,”夭竹彎起眼睛,笑眯眯道:“你能吐出來嗎?”
藍嫵:……
“反正有好多隻呢,少一隻她發現不了,快吃快吃,趁她回來前,我們收拾好就行。”說著,她還熱情地給坐在旁邊乖乖喝湯的阿鯉夾了一塊:“吃點,你師父不愛吃肉,你多吃呀。”
阿鯉轉過頭,小心翼翼看向藍嫵,藍嫵無奈點頭:“想吃就吃。”
女孩露出一個笑容,剛低頭把雞塊塞進嘴裡,就聽遠處傳來一聲狼嘯,夭竹一驚,啪地放下筷子,抬頭朝外張望:“壞了壞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以往不都傍晚才回來?”
她看了看熱氣騰騰的雞湯,又看向遠處若隱若現的影子,乾咳一聲,鎮定道:“沒事,我去跟她解釋,你們坐著就好。”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她站起身,神情自若地走出了廚房。
白狼越來越近,沾濕雨露後,一身皮毛如雪般透亮,頸子上卻有幾處深色的痕跡。
它再次吟嘯了一聲,嗓音悽厲異常。
夭竹一愣,忽然變了臉色,快步朝它奔去,藍嫵等人也察覺到不對,跟著跑了出去,等她們趕到夭竹身邊,正聽見她厲聲斥問:“萱玉呢?你不是跟她一起去取信了嗎?”
白狼焦躁不安地甩了甩尾巴,嗷嗷叫了兩聲,咬著夭竹的衣袖往外拖,夭竹看了眼它身上沾染的片片血跡,臉色越發難看,縱身躍到了狼背上:“走!”
“夭竹!”
季泠月急急喚了一聲,追了幾步,但夭竹仿若聽不見似的,眨眼便跑出去老遠,季泠月蹙眉回頭,見藍嫵滿臉嚴肅,沉聲道:“我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