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愣：“什麼硌得慌?”
藍嫵咬了咬唇，嗔怪地看她一眼：“珍珠，到處都是，硌得慌。”
春夜的雨淅淅瀝瀝落下，屋檐下也掛了一道朦朧水幕，寒意透過窗子滲入室內，藍嫵在睡夢中蹙起眉頭，下意識把手臂縮進被窩，嘴裡也咕噥了一句什麼。
“嗯?”季泠月以為她醒了，翻過身才發現她只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便湊過去從背後擁住她。
鼻間能嗅到女人身上馥郁的氣息，不遠處床頭的盒子裡則堆放著整整齊齊幾十顆珍珠，屋裡燭火劈啪作響，她在這種安寧的環境裡饜足地眯起眼，感覺身體都懶洋洋懈怠下來。
不久，藍嫵翻過身，在季泠月肩膀上蹭了蹭，輕柔的呼吸灑在她頸窩，痒痒的。她抿了抿唇，想要後退躲開，女人卻不滿地哼唧起來，手臂搭在她腰上，兩條腿也緊緊纏著她的腿，活像只黏人的八爪章魚，季泠月呼出一口氣，不再動彈，腦子裡卻開始神遊物外，懷疑起藍嫵是不是在夢裡將她當成暖爐了。
這時，本與她纏在一起的雙腿忽然蜷了起來，不輕不重地往上蹭了下。
“唔……”她悶哼一聲，訝異地看向藍嫵，發現她眉眼低垂，呼吸均勻，依舊是睡得香甜的模樣。
藍嫵應該還沒壞心眼到裝睡逗她的地步吧?
季泠月猶豫了會兒，小心翼翼跨到藍嫵的一條大腿上，接著低下頭，輕輕吻住她的唇角。
“嗯……”銀色的長睫不安扇動起來，藍嫵蹙起眉，被親得喘不過氣，終於迷迷糊糊地掀開眼睛，看到了氤氳在昏黃燭光中的溫柔眉眼。
“醒了?”季泠月將身體撐起，居高臨下地瞧著她，指腹輕輕撫過她的眼角，藍嫵長睫一顫，下意識閉上眼，手臂卻伸上去勾住了她的脖頸，軟綿綿地吻了上去。
這麼主動可不常見。
季泠月眨了眨眼，一邊撬開她的唇齒，一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床上，藍嫵急促地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含糊不清道：“阿月，阿月……”
“這回可沒有珍珠，”季泠月低聲呢喃：“不能叫停了。”
混亂過後，珍珠啪嗒落下，陷入柔軟的床褥，季泠月抱住她，安撫地吻著她的唇瓣，好一會兒，藍嫵才停止顫抖，身體也變得柔軟，喘息著摟住她的腰。
“阿月……”
那聲音雖還沙啞，但聽上去清醒了許多，季泠月莫名生出些心虛，親了親她的臉蛋，小聲道：“怎麼了?”
藍嫵抿了抿唇，感覺口乾舌燥的，頭也有些暈：“現在是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