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嗎?
愛了愛了。
六月想直接去問,但又不敢在這個節骨點上去問。
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在她從新兵訓練場逃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被鎖定得死死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可控範圍之內,令人窒息。
從此刻起,在她的危險人物名單中,除了達達利亞,還要多加一個「富人」,其次是「僕人」。
父親同樣是很恐怖的存在,那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村子,偷聽都了她和盲孩的對話,特別是「有大尾巴」的這句話,難保父親不會放在心上,然後去進行調查。
六月感覺自己就像置身在布滿了尖刺的密室中,牆面上的刺在不停地向她移動靠近,為今只站著不動,任人宰割。
「潘塔羅涅先生,我想富可敵國的你,不該為了區區五十萬摩拉而在這裡跟我算明細帳。」阿蕾奇諾道。
「請問,您愛自己的孩子嗎?」
潘塔羅涅的笑容溫暖而真誠,垂在一側的卷劉海被窗外吹來的風撩動,他的神情在六月看來像一隻哄好你之後,即將要吃了你的狐狸。
阿蕾奇諾答:「那自當不必說。」
潘塔羅涅說:「就如同詩人愛自己的詩作,父母疼愛自己的子女一樣,但凡錢財是自己賺來的,總會有固執的守財奴。相反,若不是自己努力賺來的,大多不貪財。」
他很大方地承認自己是心疼自己的錢,提示阿蕾奇諾必須還。
愚人眾所有的行動資金都由北國銀行給予,但六月的行動屬於私人的行動,不屬於組織,理應分開對待。
況且潘塔羅涅是動用了私人財產給六月墊付了這些天的「遊玩」費用,阿蕾奇諾也應當用個人的帳款償還。
女債母償,天經地義。
她們是合法登記了收養關係的母女,無論從法律上還是從情感上,讓阿蕾奇諾還錢都是合情合理的。
「真是牽強的理由。」阿蕾奇諾已無法反駁下去,只是五十萬摩拉,就當做是教訓了。
這麼看來,在北國銀行的危險程度,不比在自己身邊低,因為隨時都有負債纍纍的可能性。
阿蕾奇諾有點後悔當初把六月安排到北國銀行的決定了。
早知六月那麼能闖禍,還攤上了那麼一個捉摸不透的上司,不如留在自己身邊省事。
然而事已至此,也無法再改變。
關於人員的安排,並不是身為第四席的阿蕾奇諾能決定得了的事情。
所有的編制都經由冰女皇的批覆,除非有重大立功才可以提些要求,目前是想改都改不了,六月只能自求多福。
當阿蕾奇諾準備妥協同意轉帳時,始終站在那兒一言不發的六月,突然舉了舉手,小聲說:「我來,在我的工資里扣,我自己承擔。」
阿蕾奇諾淡淡看過去一眼。
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不怒而威,六月立馬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