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該在室內直接安裝一台升降機了。
這也便於將來把六月的房間裝潢得更精緻些,好讓她能在安安心心地這裡長住。
待到潘塔羅涅把鯨魚布偶拿給六月,六月馬上抱緊,又瑟瑟縮縮地提了個要求:「潘塔羅涅大人,今天有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要是不說,我恐怕也睡不著。」
在六月最為虛弱,最為需要人安慰的情況下,無論什麼要求,潘塔羅涅都無法去拒絕。
這就是她積累在他身上的道德資本,一個巨大的迴旋鏢。
「我早知道你有事求我,儘管說吧。」潘塔羅涅要六月直說。
六月的瞳孔終於恢復了一點亮光,雖說躺著跟上司說話很不禮貌,但她是「病人」,她最有理。
「我想找一個叫格洛婭的愚人眾,能不能查一下她在哪裡。」六月說。
「問這個幹什麼?」
「西奧多麻煩我送的禮物,我還沒送出去給她,去到她家裡也找不著人。」
潘塔羅涅無可奈何地笑笑:「安心睡,明日一早我會把情報送給你。」
尋人是最為簡單不過的事,不算是大麻煩,但他也不得不佩服六月的執著。
一般人找不著人,送不出去也就罷了,直接跟委託人說辦不到就是,她偏偏要做到為止。
不過她執著於做某件事的樣子,恰恰是最深得潘塔羅涅心意的一種行徑,他會去滿足她的要求。
不久,抱著玩偶鯨魚的六月很快就睡著,呼吸平緩而有節奏,證明她睡得很沉,不會輕易再驚醒。
潘塔羅涅就在沙發的一旁守著,等他認為時機差不多之時,才走到了花園。
他站在那足有十米長的鯨骨架下,一動不動。
隨後他以摘花為號,一名黑衣制服戴眼罩的人便從他身後走來,請示道:「不知您深夜召集,是有何指示?」
潘塔羅涅不急不忙地從鯨骨尾部的位置,走到鯨骨的頭部,神秘的手下也跟著他的步伐而走。
「這副骸骨的原身頭部有彈孔,證明是非自然死亡的鯨,為什麼他們可以拿來當藏品售賣?」潘塔羅涅提出了他的質疑。
作日在黑市他著急要貨便也沒看仔細,現在仔細端詳後才知,這條鯨正如六月所提出的疑問那樣。
究竟是誰動手殺了它,再取骨頭下來售賣的?
況且自然死亡的鯨多數是老年,骨頭可不會顯得那麼雪白光滑。
在黑市拍賣上,賣方那伊羅家族的那兩個傢伙,可是口口聲聲說,這是從擱淺後死亡的鯨身上取下來的。
在至冬,殺鯨是死罪,自然而亡的鯨才能被允許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