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臉上火辣辣的,瞪著娜塔費婭。
從前,她也是這樣被姐妹們欺負排斥,她一直以來都是低聲下氣,當做什麼都不在乎,因為她不知什麼是憤怒,不懂屈辱的感覺。
她只知道,要順他們的意才能活下去。
現在她都什麼明白了,明白了反而心裡不好受。
「長著這樣的一張臉,那樣的眼睛頭髮,跟姑媽一點都不像,到底哪裡是我們那伊羅的人了。」娜塔費婭稍帶有些抱怨說。
唯獨說到這句,老管家插了嘴:「大小姐,請允許我反駁一句,費洛妮希諾娃小姐的確是那伊羅家的血脈,就這點而言,老爺不准任何人提出質疑。」
拿出老爺的話壓制,對娜塔費婭來說很是奏效,她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輕笑一聲:「我開個玩笑,帶走吧。」
普里莫應道:「是的,大小姐。」
一群馬車和人等繼續行走,娜塔費婭負責看牢六月,不讓她亂動。
這個表妹,真的,長得跟他們任何一個家人都不像。
從小娜塔費婭就懷疑,表妹是不是姑媽從哪裡撿回來的野孩子。
因為姑媽是那麼地優雅大方,美麗,家世好,學識又好,還是名震一時的設計師,在研究坎瑞亞古國宮廷首飾方面也很有造詣,不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而私奔。
娜塔費婭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姑媽後來研究愈發深入,就如著魔了一般,整日沉迷其中。
現有的研究資料已經不能滿足姑媽的鑽研,她開就始跟一群冒險家合作,說是要到坎瑞亞的遺蹟中,去尋找世界上最美的寶石:「星芒之心」。
結果這一別,就是很多年。
娜塔費婭仍記得,姑媽帶著個孩子回來,她跟所有家人說,這孩子的名字叫費洛妮希諾娃,是她跟一個純種坎瑞亞人生的。
再後來,就是老爺說姑媽瘋了,鎖在了閣樓里,終日不得出,最後鬱鬱而終,抱病去世。
從那時起,娜塔費婭就把姑媽的死,都歸咎於費洛妮希諾娃身上。
要不是有這個累贅在,老爺怎麼會大發雷霆將姑媽關著呢?
本來應該鎖在閣樓的應該是費洛妮希諾娃啊,姑媽只是代替女兒受著罷了。
而且,在姑媽的遺體放入棺木的那天,作為女兒的費洛妮希諾娃,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這個場景,讓娜塔費婭記到現在,越想越氣不過。
要不是老爺不准讓人動費洛妮希諾娃,她多想把她丟到匯入赫河的赫海,讓她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