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鱗淵境封印建木的地方?」
「是的,應星,海水之下埋藏的是建木根系,以及眾多在未來將要蛻生的持明卵,龍尊之力是通往建木封印的鑰匙,我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應星輕輕握緊手中用布包裹著的一點點狐人的毛髮,上面還殘留著已經風乾變黑的血跡,他眼看著丹楓慢慢分開眼前的古海之水。
「倏忽死了,我們贏了,但你看這建木,它依然矗立,只要它還活著,那些怪物便可以一遍又一遍地捲土重來,就會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就像她一樣,她的死亡可以換回一部分人的生命,卻換不回所有人的。」
「持明有自己的解救之道......或許我可以試試。」
「龍師們說過,以我族之血,我祖之魂,可以創造一個新的生靈。」
丹楓望著眼前應星有些頹然的身軀,他總覺得這個場景仿佛在夢中見過,這個話語自己似乎曾經也說過,但此刻,他的心裡卻沒有什麼波瀾。
那消融在飛霜與冰雹里的仿佛被野獸吞噬的心智,似乎又漸漸地回來了,或者說,其實從未離他而去。
但應星暫時聽不太懂他的話:「丹楓,你又在說什麼胡話呢,你剛才可是嚇壞我了,我差點以為我們幾個得一起栽在那裡......」
回想起剛才事情,應星覺得一切發生的太快,不管丹楓現在在想什麼,他有多麼波瀾不驚,反正應星的內心像是坐了過山車一般,誰知道他一開始被叫過來的時候,真的以為鏡流是喊他看看兵器呢。
他親眼看到倏忽大半的血肉湮滅於神君的光輝之下,他也親眼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拿著一輪烏漆墨黑的東西沖在他面前,而後隨著一切都消散了,只留下幾縷碎發和碧血。
好吧,他其實沒怎麼看清,但丹楓和鏡流都告訴他那是白珩......他倆說是,那大概就是了。
想到這裡,應星逐漸恢復了一點理智,從剛才的回憶中掙脫開來:「你說的可以復活白珩的方子,我越聽越覺得蹊蹺,那之後出現的還能算作白珩嗎?而且,你何時還願意相信龍師的話?莫不怕他們誆騙你?」
而丹楓再次看向應星,心裡居然湧起了一絲茫然和不舍。
「其實......」
話音未落,丹楓身後忽然飛過來一枚流彈,而後驀然在他身後爆炸,氣流吹得他的衣擺來回晃動,火光映照著他的眼眸,襯得格外透亮。
向來戒備森嚴的鱗淵境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把應星都看懵了。
應星:「......你剛剛想說什麼?」
丹楓垂眸,把想說的話再一次隱藏起來,改口說道:「我想說,其實......」
話音未落,丹楓的話又再一次被來人打斷。
鏡流提著劍落在兩人身旁,與她一同墜落的,還有一塊模糊不堪的血肉,它並沒有癱在地上,而是肉眼可見地蠕動......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