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師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以至於忽略了丹楓久違地對他用上了敬語,只不過這敬語如今聽著也更像諷刺和嘲笑,他不可思議地望向丹楓,又聽見他補充道:
「哦對了,您如今是下位者,自然應該跪著行此大禮。」
「......」
「你們......你們兩個!在這唱雙簧呢!如此羞辱於我,究竟何謂?」
丹楓扯了扯嘴角,言語中卻沒有什麼溫度:「您誤會了。」
「......」
「不是我對你尚有憐憫,不過你到底也算是我的師長,也教習過我一段時間,持明沒有父母,阿星也沒有,按仙舟傳統禮俗,成親沒辦法拜高堂,只能拜拜天地,但我轉念一想,你勉強也能算個『高堂』,如果強行拜的話,也不是不行。」
「......你什麼意思?」
龍師此刻一頭霧水,他曾經多次不屑地掃過他冷若冰霜的面容,而這一次,他看著丹楓似笑非笑的臉,心裡第一次湧起慌亂與不安。
星補充解釋道:「你可是我們情感見證的重要人物,怎麼能缺席我們婚禮呢?不僅不能缺席,還得昭告天下啊!」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自然是請你給我們當個見證,可惜你人是不能來了,但蛻生後的持明卵也可以來席上坐坐。」
「???」
「你別太得意了!說起來,那令使可是給我看了你的未來,身犯十惡引致大禍......多麼厲害一龍尊最後落得個褪鱗轉生的下場,你以為自己這一次躲得了,還能躲得下次嗎?」
「先不論我會如何,在你肖想的那個未來,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以及......不論你有沒有完成心中夙願,如今的你都可以安心的上路了。」
「你!」
而後,丹楓收起了那一抹轉瞬即逝的微笑,又輕輕喚道:「景元。」
「踏入此間的,不是獄卒,便是囚徒,無論你入獄前是何種身份,在這裡,都只有一個待遇。」
景元拿著一封詔書從旁走來,冷冷地掃了一眼內獄趴在欄杆上面容扭曲,把心中怨恨寫在臉上的龍師。
星不禁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喲,都當上代理將軍了?」
而丹楓還幫他解釋道:「是代理代理將軍,本應是將軍親自來的,但丹鼎司的人堅決抵制他操勞過度的行為,如今他指派的那一位代理人早上又吃壞了肚子,這才叫上景元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