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芜的脚腕好疼,身体好热,被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试图想要同百里息说明自己为何生气,触及他那双冷眸时便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挣扎着站了起来,殷芜只觉惨然,她低声道:“殷芜自己能走,不敢麻烦大祭司。”
百里息皱眉,想了又想,总算是想起之前临渊宫里他对殷芜说过的话,以及殷芜离开时那双发红的眼睛。
是因为他那日惹她不快,所以此时她宁可拖着伤足、忍着疼,也不肯求助?她用让自己吃苦头的方式同他置气?
简直,愚不可及。
“脚不想要了?”他皱眉冷声,心底隐隐有怒火升腾。
“不要了。”殷芜快速回道,也不看他,一步一步倔强地往外走。
只是这路实在不平,即便她万分小心,还是再次被绊倒。
脚踝处疼得撕心裂肺,殷芜抱着膝盖强忍,眼睛却红得厉害。
百里息只是想让殷芜别总在他眼前晃,却不知这蠢圣女竟然记仇到现在。
心中莫名的烦躁,他蹲下去,再次掀起殷芜的裙摆,这次她只是别过脸,并未推开他的手。
轻轻脱下鞋袜,入目便是红|肿不堪的脚踝,她的小腿凝脂一般,玉足纤细可爱,此时身体又微微后倾,十分羸弱无助。
他心底的烦躁不知怎的就散个精光,只觉得殷芜这个圣女做得实在坎坷,总是受伤。
微凉的手指摸上那红|肿的脚踝,娇躯因疼而发颤,颤意便传至他的指尖。
还好,只是扭伤,未伤及筋骨。
将她的鞋袜穿好,百里息将人抱了起来,身体贴在一起,他才察觉殷芜的体温热得异常,脸也红得过分。
殷芜却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忍不住想要靠近,玉臂环住他的脖子,将额头靠在他的脖子上,让自己更舒服些。
百里息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抱着她快步走出了茗池苑,上车后疾驰回宫。
殷芜的意识其实还算清醒,只是身体比平日更加敏感,她被百里息抱在怀里,浑身都仿佛在叫嚣着。
渴望……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她知道,一点怜悯疼惜,只能让百里息保她平安,却不能让百里息帮她铲除敌人,她想要……更稳固的关系。
马车里很昏暗,反而让身体的触感更加敏锐,一具身体冰冷,一具身体滚烫。
柔弱无骨的手伸进百里息的掌中,手心带着湿|意,少女的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胸膛。
“我难受……”她声音小小的,呼吸滞了滞,“疼……”
梨花的甜香萦绕在鼻间,梨花之外似乎还带着另外一种香,给梨花的香气增添了几分媚意。
殷氏女子本就生得美,殷芜更是美到了一个极致,她天生媚骨,举手投足皆是风情,此时红着脸,声音柔糯,身子娇软,就是一块冰,也能给捂化了。
美人眼角带着一点泪,水盈盈的,贝齿咬着唇,声音缠绵:“脚好疼,好难受……”
百里息垂眸睥她,眸色沉郁,他掌心搭着的柔荑微烫,他欲推拒却未动,于是那软得不像话的手勾勾缠缠让人心痒。
殷芜拉着他的手去寻自己的脚踝,疼得将脸埋在他胸前,“息表哥帮蝉蝉揉一揉。”
“扭伤不能揉。”
听了这话,殷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呜呜哭了起来,“可是蝉蝉好疼!真的好疼啊!息表哥都不管蝉蝉了……让让蝉蝉疼死算了!”
百里息的下颚有些紧绷,喉结微微滚动一下,殷芜察觉到了。
极乐蛊是殷氏先祖培育出的,能让人欲|仙|欲|死,更能让人备受折磨,百里息从未碰过女子,亦未享受过床笫之欢,他体内的极乐蛊只怕已被压抑到了极致。
越是压制,越是要反噬。
她靠得更近一些,鸦羽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可怜巴巴的乞求道:“息表哥只轻轻帮蝉蝉揉一揉好不好?”
百里息忽然别开脸,片刻之后,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殷芜脚踝,他并未揉捏,而是轻轻握着,掌心偏低的体温减缓了脚踝的胀痛感。
“息表哥真好。”殷芜羞怯怯道。
百里息不看她,也不搭话,只觉得胸腹间的燥热更甚。
方才气得哭个不停,转眼就又这样的小意讨好,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啧。
他的掌心握着一截纤细的脚踝,滚烫又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
不敢握得太紧。
马车直接驶进宫内,百里息抱着殷芜来到临渊宫后殿,池水冰冷,正适合处理扭伤。
他让殷芜在池边坐下,褪去她的鞋袜,将那只受伤的足放进冰冷的池水里,她瑟缩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少女仰着脸,脸上是淡淡春色,和怯怯的爱意。
“在这等一会儿,辰风来了。”
殷芜眼里是小小的失落,却还是松开了他的衣襟,点了点头。
百里息转身离开浴池,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他心中默念了两遍清心咒,体内的燥热终于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