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到底又要做什麼?
“傅將軍,來提親?”
一杯熱水送到手心,詹霽月失神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似乎總是一身白衣,面對他時語氣溫和,眼瞳都盛滿笑意。
似三月的春風,又似平靜的湖泊,風度怡然,姿態優雅,隨意的問出一句話,嘴角泛起弧度,分寸感總是把握的那麼恰到好處。
低低的應了一聲,詹霽月有些煩躁,“許是看不慣我閒著,拿我取樂!我人不在京城,這婚約定不下來。”
沈明赫面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幽聲道:“大皇兄,尋了一個由頭,遲遲不定和詹二小姐的婚期。”
“聽聞,他記起了皇爺爺的承諾,為你們定過娃娃親。”
沈明赫似乎極為厭惡沈淮序!
詹霽月彎了彎唇,神情上露出不齒,“從未有過這件事,他不過想著祖父和高祖皇帝已經不在,無人能作證罷了!”
“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無所不用其極!皇后已經那般下過令,他依舊我行我素,這樣的人,必然驕傲不了多久!”
“只要你不願,必定無人能逼你!”
沈明赫聲音沉沉的落下來,語調上揚,心情似乎比之前好許多。
詹霽月不想再提那兩個人,垂眸望著馬車裡準備的東西。
“這些都是戶部提交的賑災款,我已經全部拿了出來,不再經過層層官員,務必全部用在江南。”
注意到她的疑惑,沈明赫主動開口。
欽差一直都是肥差,戶部的賑災銀經手十幾個官員再到受災地,最終落下的金銀不會超過一半。
沈明赫這次隔絕了其他人參與的機會,一次性提了出來,放在了小小的馬車裡。
“這樣做,你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詹霽月有些擔憂。
那些官員沒能得到油水,恐怕會默默地給沈明赫記上一筆。
聽了這話,沈明赫沒有反駁,只是笑了笑,笑聲清雅,又讓人心神安定,“此次江南受災面積恐怕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大,派去江南支援的人至今沒有消息情形恐怕不容樂觀,此等關鍵時刻,銀子越多越好,顧不得人情往來。”
他們都很清楚,想讓人為自己辦事,就需要給人好處。
前世沈淮序抗災回來能在朝堂得到一大波支持者,也因為他不干預他們撈油水!
互惠互利,力所能及的給些恩惠,才能得人心!
人性如此!
可沈明赫,斷了自己這條路!
“百姓,遠比這些謀略算計更重要。”
沈明赫淡淡的開口,眉眼間絲毫沒有對權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