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經過這段時日不曾見他,面對這人,她的聲音忍不住放柔。
傅熠然歪著頭,瞧著詹霽月這張讓他莫名心頭躁動的臉,忽然揚唇,伸手扼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捏,幽幽道:“好似是毒發了,每每這個時候,都想殺人。”
“死在我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世人皆說我冷血無情,你也明知我並非常人,見到我現在這般模樣,怎麼不跑?”
傅熠然心中有個執念,偏偏就想知道詹霽月留下的原因。
眼眸一瞥,魔瞳倒映著藏書閣下那抹白色的身影,眼底迸出不耐煩,輕嗤道:“該不會是因為有人在樓下,知曉自己不會有危險,這才不跑?”
“真是,讓人厭煩啊!”
傅熠然緩緩俯身,俊美無雙的面容居高臨下的看著詹霽月,捏著她的下巴輕輕一抬,灼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她的臉上,漆黑的眸子宛如暗夜裡的刀,凌厲的冷光攝入她的瞳孔深處,帶著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既然來了這裡,來到我的身邊,你以為他還能護著你?”
冰涼的唇落在她的耳珠上,輕輕啃咬,濕氣一路從她的脖頸蔓延到肩膀,絲絲冷意從他的聲音里溢出,停留在她的耳里。
這樣妖異之感,和那日在將軍府外的情形一模一樣!
他真的毒發了!
詹霽月心神微顫,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這次的發作似乎和那次有所不同,他沒有急切沒有嗜血沒有衝動,但全身都帶著讓人沉淪的妖氣,一舉一動都像是魔王,蠱惑人心,殺人於無形!
他似是無心冷血,又似是盯上獵物不肯放手,詹霽月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但她心口燙的厲害,全身血液都在沸騰,只要靠近他一寸,就能帶來致命的吸引力。
恍惚間,她想到了從天師府清醒時有的夢境。
“傅熠然,你,吸走了我體內的心蠱之毒?”
她的嗓子啞的厲害,有些不可置信。
她之前已經給傅熠然把過脈,他的體內有天生的毒,閆戈說過,只要他修習武功,武功越高反噬越重,他越痛苦,毒素一旦發作,六親不認冷血無情,他曾和野狗爭食和土匪搶路,只要他毒發之時惹到他,基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因為他就像一頭野獸,認準了你,想要你死,便會一直追上去,不死不休!
每每毒發之後,他恢復情緒,就會為自己毒發時做的事感到痛苦,到了最後,索性放開了情感,這也養成了他和猛獸一般直來直往的個性,狂妄,囂張,更......偏執!
後來他去了天師府又被強行餵了丹藥,無數毒素勾出他的毒發,導致他體內至少藏著百種劇毒,他本就很難維持平衡,現在竟然還替她承受了噬心蠱?
這樣極端的痛苦之下,他要怎麼忍!
難怪,會來藏書閣這樣的僻靜之地!
“心蠱之毒?好像有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