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光攥緊紅頭文件,眉頭擰成了麻花,神情有些落寞。隨之索性蹲在地上不起來了,賭氣道:“組織上怎麼處理我都行,我都接受,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村委的選舉是班子裡早就商量好的事情,日子衝突了,我只是想等幾天......”
張克勇呵斥道:“你還狡辯?”
劉洪光懷裡壓著公文包,憋得臉色通紅,又將頭埋進褲襠里,吭哧半天嘟囔道:“行行行,我不說了......”
兩人沉默半晌後,劉洪光起身將批評通報放到張克勇辦公桌上:“鎮長,你先消消氣,組織上的處理和你的批評我都認了。我現在頭大的事情,是江海成他們家的後續安撫和處理。”
張克勇從辦公桌後起身踱步到窗前:“縣裡為這事兒大發雷霆,昨天夜裡我就去做了匯報,估計最終結果還要等縣裡調查完,才能給出處理意見。”又補充道:“換屆的關頭,這把火,燒的可真不是時候。”
張克勇想了想繼續說道:“至於江海成一家,那孩子和老人,現在什麼情況?”
劉洪光煩躁的點燃一支煙,抽了幾大口:“我上午去看過喬大娘,就是江海成他娘,除了悲傷過度,沒什麼大事兒。只是江海成的閨女,還在醫院躺著呢......說起喬大娘也真是的,都什麼了,刻在骨子裡的老一套重男輕女的思想始終去除不了,這都過去整整一天了,祖孫兩人就住縣醫院同一層,也不去看一眼那可憐的娃,嘴裡嘟嘟囔囔的一直責怪那女娃是掃把星。”
“誰看著?”
“村里派了人,輪番看著,照顧吃喝。但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一老一小都是沒有勞動力的,一院房子毀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縣裡邊兒啥打算?”劉洪光掂了掂煙盒,遞給張克勇。
張克勇接了一支煙,回到桌前愁眉苦臉:”半年前因為猥褻......“張克勇看了一眼走廊外,聲音降低了一些:”因為那個事情,鎮裡的領導班子已經被狠狠的批評過,李書記因為這事兒還受了黨內警告,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事情,一把火,鐵定又燒起來,李書記不得恨死你。“
劉洪光也是委屈,這大冬天的,一把火說燒就燒起來了,自己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要是能掐會算,還用這麼苦哈哈?
“你和李書記要打要罵我都認,縣裡的壓力鎮裡先頂一頂,這天不會塌。可是這喬大娘怎麼辦?事情的結果還沒有一撇,她就一口一個讓我捉拿殺人兇手,我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我上哪兒逮去?再沒個解決辦法,我的天就先要塌了。”
“胡鬧。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怎麼能隨意瞎傳話?什麼叫殺人兇手?這老太太怎麼說話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她糊塗,你劉洪光也糊塗啊,火災事故和人為縱火能是一個性質?這可是兩條人命啊,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犯下這滔天的罪孽,子子孫孫都要被戳脊梁骨的。”張克勇將喝茶的杯子摔到地上,開水茶葉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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