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峰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醫生,道:“打擾馬醫生的工作了。”
馬小海一邊心裡犯嘀咕一邊兒笑道:“有什麼事情兩位警官隨便問,我知無不言。”說著,將兩人的警官證還了回去。
“冬至前一天晚上,馬醫生在哪兒?”
馬小海皺眉想了想,目光掃向劉浩,道:“喝酒。”
“在哪兒?跟誰?”
“一個故友。”
“張文巍,是嗎?”孟遠峰的詢問簡單直接,像一把刀子,直直的戳進馬小海的記憶中。
馬小海神情瞬間變得不自然,道:“是。”
“他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臨河縣不大。”馬小海又看了一眼劉浩,總感覺這個警察有些眼熟。
“你們是怎麼聯繫上的?”
“孟院長告訴我的。”
“誰!”孟遠峰直覺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孟小泉孟院長,臨河縣精神病院的院長。”馬小海解釋道。
孟遠峰心裡被扔進一塊燒紅的炭火,瞬間沸騰,又像是被撥開了一道迷霧的縫隙。孟小泉,是他的小姑。
問話全程劉浩都保持著沉默,馬小海這裡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那天晚上孟小泉給馬小海打完電話以後,馬小海處於對十多年前事情的糾結,還是決定去見見張文巍。
但令馬小海沒有想到的是,張文巍已經淪為了通緝犯和乞丐,殘疾了一條腿,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這些並不是拘留馬小海的充足理由。對於兩個人發生衝突,馬小海含糊其辭,但孟遠峰通過劉浩的講述,肯定知道兩個人有著不願意面對的過去。
呂輕舟、丁一芮、王淼、江岩、張文巍。
孟遠峰似乎抓住了更關鍵的線索,只是腦海中一團亂麻,滾來滾去。
馬小海在兩人臨出門前,終於有些恍然,道:“你就是劉浩吧。”
劉浩明白馬小海的意思,對方不敢面對江岩的名字,含含糊糊的揭了過去。劉浩很想借著張文巍的事情,將馬小海帶到隊裡,甚至心裡一瞬間出現了栽贓的想法。
孟遠峰經過張文巍的事情之後,尤其是面對王淼的奶奶死在自己面前而無能為力的痛苦後,整個人更像是一把利刃。眼神死死的盯著劉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