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鄴華和俞青如平時太忙,不經常在家,家裡日常有阿姨負責照顧周言和唐濟洲的起居生活。
周言怕他們擔心,不讓唐濟洲說成績的事,唐濟洲卻說,如果不想他告訴父母,那她就必須振作起來,好好學習。
其實周言從來沒想過要自暴自棄,只是心裡那道坎總得需要時間邁過去,現在聽唐濟洲這麼說,她自然點頭答應。
某天的大課間,徐斯遠跟同學去體育館打籃球,打完後他在體育館的邊角處看到了坐在那裡的周言。
當時他距離周言大概100米左右,由於一些體育器材的遮擋,周言並沒有發現他。
外面陽光很好,徐斯遠通過玻璃折射出來的光看清了她臉上交錯的淚痕。
只是每當眼淚流下來,她就抬起手用校服袖子用力擦乾淨。眼淚一直掉她就一直不停地擦,直到臉頰開始泛紅還是沒停下。
周言的目光徑直看向遠方,眼神里滿是不願屈服的倔強。
後來徐斯遠才知道,那天是周成章的尾七。
他那時並沒有上前去,而是安靜地站在原地,看她無聲哭泣,又堅強地默默擦乾眼淚。
周言成績下滑的事情最終還是被班主任告知了唐鄴華和俞青如。
他們自責的同時也很心疼周言,可高中生怎麼能一直這樣渾渾噩噩過日子...
俞青如當時在外地拍戲沒辦法回來,於是唐鄴華晚上吃完飯單獨找了周言,並且對她說,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他和俞青如會考慮把這件事告訴任素萍。
周言的軟肋就是奶奶,她聽完唐鄴華的話以後,再三保證會把學習成績提上去,絕不再繼續荒廢學業。
任素萍已經很辛苦了,周言不想再讓她難過擔心。
至於她和徐斯遠,真正熟絡起來是在高二上半學期的五月份。
小滿那天,周言請假回了趟淮蔭祭奠周成章,返回學校後心情不怎麼樣,又跑去體育館的角落裡呆坐著。
徐斯遠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周言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偏頭看過去。
徐斯遠打完籃球去沖了澡,發梢還有點濕潤,身上也帶著一絲清淺的皂香味。
他坐下後不說話,周言看了一眼又一眼,他卻一直是目視前方的狀態。
“你來這裡做什麼?”周言憋不住了,開口問他。
徐斯遠晃了晃手裡的籃球,“來打球的。”
“我知道你來打球的,我是問你坐到我身邊幹什麼?”
徐斯遠聞言,轉過頭跟她對視,“沒什麼,打球打累了,你坐的這個位置安靜,想來休息一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周言沒回答他的問題,她低下頭用指甲摩擦著食指的邊緣,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