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當時問她的話,我問她:“剛才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丟下我?在你心裡,我不如那個男孩重要嗎?”
她給我的回答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她當時的眼神堅定又執著。
她說,其實她那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衝出去了,只是醫生的天性使然,救死扶傷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在他們的眼裡,命比天大,既然當初選擇穿上那身白大褂就不能辜負它。
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決定了以後要報考醫學專業,不論將來是否成為一名醫生,我都想去體驗那樣的人生。
我媽媽她是北淮大學畢業的,所以她的母校就成為了我努力的目標。一直到遇見你之前,我的目標都是北淮大學,從來沒變過。
周言,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你並不是跟你有過對話的那一次。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正獨自坐在體育館的角落裡。你在哭,明明眼淚掉得洶湧,但你卻固執地一次次用衣袖擦乾淨。
那天陽光特別好,我看清了你不願屈服的眼神,那一刻我覺得你在發光。
後來的某一天,下大雨。
我又看到你跟唐濟洲放學後一起撐著傘回家,那一刻我心裡瘋狂滋生出來的念頭竟然是,如果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我就好了。
我聽到你們一起討論報考北淮傳媒大學的時候竟然會生氣,很奇怪,我以什麼樣的立場,又有什麼資格生氣呢?我也不明白了。
直到我願意放棄曾經以為非去不可的學校時,我才開始意識到,原來在我一成不變的人生軌跡里,你成為了唯一的變數。
所以周言,我想問你,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如果你願意,明天下午三點,我在文體公園南門入口處的香樟樹下等你。
徐斯遠
2012年7月15日
第16章 曾少年&mdot;回憶篇
周言在收到徐斯遠那封不像情書的情書後,失眠了。
她覺得這一切都太過於夢幻,但又不得不承認,面對徐斯遠時,那些臉紅心跳和偶爾故作矜持的時刻,都是被他吸引的證據。
可周言現在既糾結又猶豫。
她的原生家庭讓她對愛情和婚姻有了很多不確定性,她的父母曾經也過得特別幸福,可最後的結局又是怎樣的呢...
...
文體公園南門入口處有一棵粗壯且繁茂的香樟樹,樹下放置了一個條排長椅。
徐斯遠已經坐在這裡快一個小時了。
四周的風聚攏起來,帶著些蒸騰的熱氣撲面而來。
即便在這樣的天氣里,他也沒感覺到熱,因為心情正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逐漸下墜跌落。
距離他跟周言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她不會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