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陪你一起嗎?”徐斯遠交代完,又問了她一句。
周言拒絕了,她怕徐斯遠來了以後,他們三個人都會不自在。
蔣泠坐在客廳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等周言結束通話回來,她站起身,說:“言言,我回來不是為了治這個病的,我沒幾年可活了,就是想在最後的時間見一見你和你爸。”
聽到她提起周成章,周言的神色陡然冷了幾分,不過看著她忐忑不安的神色,終究也沒再說別的。
“我是你的親生孩子,法律規定我有贍養你的義務,既然現在你出現在我面前了,我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
蔣泠最終沒有拗過周言,答應跟她去醫院接受檢查治療。在這之前,周言先帶她去了趟派出所,補辦了身份信息,畢竟去醫院辦入院的話還需要用到這些。
第二天一早,周言帶著蔣泠來到市中心醫院,掛上了楊主任的號。
楊主任讓她帶著蔣泠去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蔣泠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現在偶爾會出現骨痛眼睛痛的情況,後期甚至可能還會出現麻痹性痴呆,癲癇等狀況。
周言雖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完楊主任的話還是不由地腳底生寒,她也沒再拖著,直接帶蔣泠去辦理了住院手續。
病房裡,蔣泠看著忙前忙後的周言,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衣袖。
周言動作一頓,轉頭問她:“怎麼了?”
拉過她的手,蔣泠露出個和善的笑,“言言,你能陪媽說說話嗎?”她的語氣有點小心翼翼,甚至帶了點討好的意味。
周言不認為她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最起碼做不到像普通母女那樣歡快地暢談家常。
她把手從蔣泠手裡抽出來,回身坐到床上,語氣也沒什麼起伏,“你想說什麼?”
接下來又是長久的沉默。
周言眉頭蹙起,剛要起身,蔣泠就開口了,“你爸爸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問題,周言一下頓住,猛地轉頭去看她。蔣泠被她的眼神嚇到,不敢再多說話。
“我爸?”周言見她不說話了,諷刺地反問她:“你還記得我爸呢?”
蔣泠依舊閉口不言,只是眼眶裡的淚又涌了上來。
周言抬頭去看天花板,石膏板的頂,白晃晃地刺得她眼睛疼。
“他死了。”
“你說什麼?”
蔣泠的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她含淚的雙眸緊緊盯著周言,像是在向她確認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