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酗酒,體驗著白露曾經麻痹自己的過程。酒精會給我靈感,也給了我勇氣。
終於在某個上午,宿醉的我,從監控里看到白露上班離家,我敲開了 502 的房門,把心底的恨意集中在拳腳之間,爆發出來。
那之後,我們很久沒再見面,直到 10 月 15 號。
那天,是林雨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新京迎來一場暴雨。雨水很急切,也冰冷,那天之後氣溫急劇下降。
白露是在 14 號晚上微信聯繫我的,我當時正在秦山市出差,你們也查到了出差記錄。考慮到之前因為汪鵬的事情我們有過些不愉快,我想要緩和與白露之間的關係,所以答應了白露的聚會提議。15 號一早我乘坐高鐵回到了新京,林雨開車接我的,還順路接上了在商場取蛋糕、打包飯菜的白露,三人一起回到了觀淇別墅。
因為林雨是在 12 點出生的,所以 11 點到家之後我們並沒有立刻吃飯,我在廚房切水果,白露幫著打掃房間。可是沒多久,她們就發生了爭執,因為白露發現了林雨的流產手術單。
「為什麼,你告訴我張潮風是一個爛人,我脫離苦海,你為什麼又撲了過去,你別忘了,你演唱會就在月底!」
白露很在乎林雨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她和林雨之間有約定:全國巡演之後,林雨會成立個人工作室,白露擔任她的經紀人。雖然白露之前就和我說過,張潮風也好,林雨也好,白露都只是想成為他們的經紀人,從他們身上賺錢,但是,人與人之間總會莫名其妙產生感情,愛情或是友情,不可控。
我當時也以為她們兩個需要空間談話,又聽說林雨剛搬來這裡,地下室還沒來得及打掃,就藉故離開去到地下室。
大概半小時吧,等我再次返回房間,已經是另一個世界。
林雨神色癲狂地揮舞著刀,刀刃上滴著鮮血,白露在一陣尖叫後暈了過去。我看到茶几上擺放的錫紙、塑封袋、水晶瓶,地上除了飯菜湯汁,還有未開封的針管,我知道,林雨吸食了毒品。我衝上去想要搶奪她手中的刀具,喪失理智的她力氣勝過我,爭奪之中,為了自保,我拽起一旁的吉他弦勒死了林雨。
那一刻,我也不再受控。等到冷靜下來,我才想起一旁的白露,她受了傷,但不重,我把她扶回房間,想在她醒來之前將現場清理好。
擔心有人會來找林雨,我決定把屍體背到了地下室。隱瞞一場兇殺案的最好方法就是讓屍體消失,無人發現。我的劇本里不少這樣的情況。可是砍下她的右臂之後,我怎麼也下不去手。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於是短暫離開了這個房間,開車離開。當時還沒開始下雨,別墅區西門沒有監控,也無人看守,而且臨著的是一條很少有人經過的街,我是從那裡離開的。
在路上,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不自覺地將自己親手製造的這場激情殺人案件與影視劇里的場景聯結,分屍,拋屍,昏睡著的白露。就在這時,我想到了大學同學李成威。當時的情況容不得我多想,我聯繫了他,從他那裡借了輪椅、繃帶和鎮靜劑,輪椅方便搬運屍體,繃帶可以幫白露包紮腿上的傷口。
重新回到別墅,白露已經醒了。我給她做了簡單包紮,我大學是學醫的,處理這些事情很容易。她問我林雨呢,我根本沒辦法隱瞞,只能告訴她實情。她立刻想報警,我阻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