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雅不到 9 點到店,10 點離開的?只吃了一碗麵,卻待了一個小時,這期間她是否見過什麼人?」許渭追問。
「我很確定她沒見過誰,因為店裡人也不多,我都有印象。我記得她吃完面就坐在那裡看著窗外,沒什麼表情。我當時是有些擔心她會想不開,畢竟這裡人煙稀少,獨身前來還滿面愁容的總是讓人不放心,我還給她上了一杯熱水。」
「她離開這裡之後去哪兒了,您知道嗎?」
老闆指了指窗外的幾艘漁船,「差不多 10 點整的時候,她到前台來問我能否借一艘漁船,我說這片海域晚上是禁止出海的。她也就沒再問什麼。我還取了一個新的保溫杯給她,加了點熱水,讓她天冷了喝。之後她就又回到座位上了,幾分鐘後正好有客人辦入住,我就沒有注意到她具體什麼時候離開的,又或許,她就是不想讓我注意到吧。也是今天一早我才發現少了一隻船。」
「她來店裡的時候有沒有帶什麼東西?比如輪椅?或者近期住店的客人里有沒有人攜帶輪椅,您再好好想想。」
旅館老闆身體往沙發上倚了倚,抬起右手在額頭位置摩挲了幾下,「沒有,她確實是一個人過來的,結帳用的是現金。就在那個靠窗位置吃完面,我也沒注意有人過去跟她說過話。」
「哪個位置?」許渭問。
老闆指了指右邊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許渭看了一眼,往那裡走去。
靠窗的位置冷得厲害,許渭查看才發現,旁邊的窗戶左下角有一塊舊版 5 角硬幣大小的缺口,在那周邊還有幾道細微裂痕。許渭將衣服裹緊坐在那裡,望向窗外。
從那個視角可以看到旅館外的沙灘,以及一小部分的海域。他想起諸葛嘉一常問他的那個問題:如果你是犯人,你會怎麼做?
如果我殺了人,如果我在逃,而且我不慌張還憂心忡忡,那我在憂心什麼……
許渭眼前閃過一個畫面,是灕水灣二中操場上,汪平畫板上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
「老闆,我要看一下旅館入住人員信息登記」
白森立刻起身去到前台位置,拉開一個抽屜,取出一個大本子。「電腦里也有入住信息,不過我得導出一下,你可以先看這個」。
許渭在名冊上一行一行找去,他以為會像在陳家老宅的葬禮賓客名單上發現熟人的名字一般,再得到些什麼線索,然而,落了空。
郭路不明白許渭在核實什麼,他熟悉的只是平溪鎮,「這旅館已經是平溪鎮最東面的位置,我現在去做個核實,看昨晚還有今早出海的漁船里,有沒有人遇見過陳溫雅,順便走訪一下附近遊人,你還要在這裡待著嗎?」
「你先去,我在這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