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渭聽得不住點頭,白森講得這一切,與他一直以來的推理完全吻合,操控著一切的果然另有其人,這個人就是白森!許渭望向諸葛嘉一,想要得到對方讚許的目光,不料對方視若無睹。
「什麼地方?」諸葛嘉一追問。
「旅館往東大概 1500 米的地方,那裡有一處老人雕塑,我讓她在那裡等我。」
「是陳溫雅落水的地方嗎?」
白森咳嗽了兩聲,搖頭否認。
「那個地方叫老人石,那天晚上,我開船帶著白露在那裡找到她,然後一起划船離開了,畢竟老人石在當地知道的人還挺多。在船上,陳溫雅和白露見了面。但是,我堅持她給我十萬之後才能將白露帶走。陳溫雅竟然威脅我,說如果我不把白露交出來,她就把我殺死汪鵬和汪平的事情說出去。你們應該可以想到聽到這些話我有多麼憤怒,要知道,那兩個人,我是替她殺死的。我一氣之下,將白露打暈,然後把陳溫雅和白露扔進了海里。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沒想到,你們找到了這裡」
「那陳溫雅家失火,也和你有關係?」
「對,殺掉汪鵬,並不能讓陳溫雅擺脫悲慘的生活,汪平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所以,我策劃了陳溫雅假死的戲碼,在失火當晚帶著汪鵬的屍體潛入她家,殺死了汪平,還在那裡放了火。」
「為了陳溫雅,你要殺死兩個人,值得麼?」
「贖罪,值得」白森目光坦然,他確實對王珍萍的死心懷愧疚。
白森的表現,更佐證了諸葛嘉一的一些判斷,有些人為了消除內心的愧疚或是不安,也是可以付出所有,尤其是那些老人,更是執念於離開這世界之前了無遺憾,「那陳溫雅是怎麼逃走的?」
「死人最適合待著的地方就是棺材裡。所以,我找到她父親,讓陳溫雅躲進棺材裡離開。」
「不對,你……」諸葛還沒有問出自己的疑惑,一通電話打了進來,諸葛嘉一本能地掛掉,「你是怎麼找到陳溫雅父親的?」
「她父親有個綽號叫陳白事,很好打聽的。況且,王珍萍葬禮上我們還見過」
「還有一個問題,你把陳溫雅扔下水的時候,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和當晚來店裡吃飯時是同一件嗎?」諸葛嘉一緊盯著白森,對方用銬著的雙手捧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幾口水。
「當然」白森回答說,他往窗外看了看,幾個紅點在黑暗中閃爍著。
「你在撒謊,陳溫雅屍體被打撈上來是赤裸著的。」
「也許,她的衣服被水颳走了,也有可能……」
急促地電話聲再次響起,這次是許渭的手機,他連忙接起。
「什麼?陳溫雅醒了?」
許渭話音未落,白森一腳踢開面前的茶几桌,從沙發下面掏出一把槍衝著自己太陽穴開了一槍。
白森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