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原來是她殺了林雨,白露也死了,唉」許渭之前的推測都被推翻,一直追蹤的受害者也宣告死亡,他心裡有些失落。
諸葛嘉一自然察覺了這個新人的情緒,「陳溫雅的證詞,證明馮昭和不是兇手,也恰好說明馮昭和說了謊。白森的證詞和陳溫雅又相互矛盾,誰能證明陳溫雅說的就是事實呢?」
「您的意思是……」
「等等吧,這不陳敏終於有動靜了嘛」
灕水灣乘船南行 50 海里之處,有一個名為凡路鎮的地方。昨天上午,警察發現陳敏家院子裡,一個晾了很多天的黑色旅行包不見了,下午便聽到她囑咐兒子,讓他第二天將冰箱裡的菜用微波爐熱 4 分鐘。今天一早,陳敏就乘坐大巴來到了凡路鎮。
小鎮古樸、清幽,因其盛產宣紙,臨山繞水,成為不少畫家採風之地。鎮上除了本地居民,有一些常年空置的老宅,那是各地的畫家、美院的教授在這裡購置的房子,他們每年只會在這裡住上一周或是半月,作畫或是採風,其他時間都在各自原本的城市裡生活,這座小鎮只是他們的一處落腳點。
陳敏在中午 12 點的時候,從凡路鎮的大巴車站下車。
今天,她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大衣,右手一直提著一個黑色旅行包,看上去有一個登機箱那麼大,即使負重如此,她還是穿著一雙低跟黑皮鞋,優雅緩慢地行走著。
汽車站裡人聲喧鬧,各種地名和人名在空氣里此起彼伏。陳敏斜著身子穿過人群走到車站外的街上。她抬起左手腕,從綠皮帶手錶上確認了時間,而後橫穿過一條街,進入較為僻靜的一處街巷。巷子深處有一座房子,門外的牌匾上寫著「顧宅」二字。
陳敏從挎包的外口袋裡取出鑰匙將門打開,雙腿抬起依次邁過門檻,她轉身望著街邊打量一番,關上木門,將門閂反鎖。
這處老宅,院子裡除了石墩和枯黃的灌叢再無其他。陳敏將包裹放到院裡的石椅上,摘掉帽子,將其小心翼翼地放到包裹上。而後將正面房屋的門窗打開,拿起苕帚,打掃起院子。半小時過去,院子已經被打掃乾淨。陳敏的耳朵凍得通紅,她往大門的方向看了看,鬆了一口氣。
陳敏又將所有門窗關上,拿起旅行包離開小院。
自始至終她都不曾踏進屋子。
走出巷子,陳敏環顧四周,在一個售賣紙燈籠的攤位上停下來。小鎮上的紙燈籠每年年末都格外暢銷,燈籠的罩面上都是純手工繪製的圖案,一旦點亮火光,那罩面上的生肖便亮了起來,附近鎮上的小孩們十分喜歡。
「師傅,我要一個老虎圖案的」
「好」
付了現金,陳敏拿著燈籠離開。去往來時的路。
再次到達車站,陳敏購買了返回灕水灣的車票,上車後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她將帽檐微微拉下,頭轉向窗戶一側,目光注視著車站裡的人們。十分鐘之後,客車上座無虛席,就在售票員播報著車即將出發的消息時,陳敏忽然起身。
「不好意思,想起來忘帶很重要的東西,我得下車」
「票可不能退了」售票員是個穿著紅色短款羽絨的中年女人,漂染成黃色的短髮,在車門口被風吹著飄了幾下。
陳敏微笑著點頭,趕在車門關上的前一刻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