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的夏季夜晚,天幕繁星點點,月亮皎潔,給大地蒙上一層柔白的光暈。風送來後院的陣陣花香,泳池在月色下泛著粼粼的波光。
卞雨看著餐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銀質燭架上燭火搖曳,桌上布著美味佳肴,綴著露珠的玫瑰花亭亭盛放,底部的花藤垂落到地上來。
“你這是做什麼?”卞雨望向汪節一。
汪節一眼神定定看著卞雨,把她垂落的長髮攏回她的耳後,“卞雨,你不會不懂。”
卞雨咬唇,貝齒陷進鮮紅的唇瓣,心臟狂跳。
汪節一把小盒子裡裝著的鑽戒展在她眼前,晶亮的鑽戒,八爪的鑽托,落落大方的設計,他看了一眼,像是感嘆,“樣式有點老派了。”
汪節一拉起卞雨的手,徑直套進她的無名指,尺寸合適,鑽戒在她的指間熠熠生輝。
卞雨看著這鑽戒,淚水在眼眶裡翻湧,她緩緩後退,“汪節一,為什麼?你總是在不適當的時候做不適當的事,還是對不適當的人。”
汪節一聽到這種話,心裡明白了七八分,她拒絕了他。
卞雨背著手,右手利落地剝下那枚鑽戒,垂落的手鬆開,傳來小小的撲通聲,泳池的水面盪了一下。
聲音不大,兩個人都聽見了。
汪節一走近卞雨,“你不想嫁給我?”他的手心翻轉,指節沿著卞雨裸露的手臂緩緩下滑,“可是你只能嫁給我,卞雨,你是我的。”
簡直無理取鬧!
卞雨甩開汪節一的手,徑直往屋裡走,“我不要!”
和他在一起,她由不得自己。拒絕他的求婚,她完全是可以的,她有權利拒絕他。
卞雨還沒走幾步,驟然聽見身後咚的一聲,汪節一一頭扎進了泳池裡!
卞雨被汪節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池面平靜,池邊被濺了水,他可能潛下去摸戒指了,她看著泳池,汪節一家不是家大業大嗎?有的是錢,重新買就是了,犯不上去撈那枚鑽戒!
卞雨在池邊叫了幾聲,“汪節一!汪節一!”
泳池裡一個黑影驟然從水底升起,汪節一的頭髮濕了,他耙梳了一下頭髮,襯衫浸了水,貼在他的身上,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
汪節一手裡拿著那枚鑽戒,卞雨蹙眉,“你有病吧?”
汪節一不以為意,伸著手拉住卞雨垂落在身側的左手,給她戴上,一口森亮的白牙,直截了當地威脅她,“再摘下來就把你關起來。”
“你倒是想。”卞雨抽回手,較勁一樣,又想把戒指擼下來的時候,陡然被人一拉,整個人跌進了泳池裡!
卞雨狼狽之間,嗆了口水,捂著胸口咳聲不停,抹了一把濕水的臉後,直罵,“汪節一!你這個大混蛋,大混蛋!”
汪節一抵近卞雨,她後退到了池邊,踮著腳無路可退,他伸著手扶住池邊,盛夏的地面還帶著餘熱,牢牢圈緊身前的她。
卞雨濕了身,池水淹過胸口,擠壓心臟,呼吸有些困難,被汪節一這麼惡作劇的一嚇,心有餘悸,捂臉嗚嗚地哭起來,含糊不清地罵著他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