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婆子一聽,深以為然,說道:「歡兒說得對!進忠,你去問那小賤蹄子把魚要過來。剛剛那肉餅透心涼,吃得我現在心口還不舒服,要是有熱騰騰的魚湯喝,就舒坦了!」
秦進忠也眼饞著呢,不過,他比張老婆子還要盲目自信:「娘。您別急。她們抓了魚,能不烹成熟的?等她們熬好了魚湯,再讓她們孝敬咱們,不也是一樣的麼?」
張老婆子一聽,也對。
現在要過來的話,還要自己生火熬湯,不是多費工夫麼?便也不言語了。
沈風荷隱約也聽到了秦家那群極品的話,不由得冷笑不已。
不過,她暫時也不打算理會他們,而是提著魚徑直走到了官差頭頭陳五面前。
沈風荷將其中一條魚遞過去,說道:「陳官爺,我剛剛取水,運氣好,抓了兩條魚。這一條孝敬給您和其他官爺們嘗嘗鮮,剩下一條,我帶回去給我婆婆和家中的三個小崽子吃,您看行嗎?」
沈風荷說完,一邊不動聲色地看向陳五。
流放這一路,押解的官差不可避免地擁有比她們更大的,甚至可以說絕對的權力,一個不合,都可能直接訛稱她們要逃跑,將她們亂刀砍死!
所以,肯定要和他們打好關係,這一路才能少受些罪。
只不過,要打好關係,也要看看這些人的品性怎麼樣的。
要是吃人不吐骨頭,貪婪成性的,那她再討好,也不過是與虎謀皮,不僅得不到好處,反而還要被他們得寸進尺地欺辱也說不定。
所以,她給一條魚給陳五,也是為了試探試探這個陳五究竟是哪一路人。
倘若他見好就收,收下一條魚,另一條魚留給她的話,那倒也是可以相與的。
但倘若他霸道地兩條魚都要占為己有,那說明此人貪婪成性,不知饜足,日後只會更加囂張跋扈,就不得不防了。
此話一出,一直注意著沈風荷舉動的張老婆子立刻一陣心疼,道:「哎呦!這敗家的玩意兒!好好的魚,不孝敬自家長輩,先去孝敬外人去了!」
陳五聽到了,朝著張老婆子那邊冷冷地瞥了一眼。
秦進忠還是個識時務的,趕緊捂住了張老婆子的嘴,一邊討好地想陳五點頭哈腰的。
陳五也沒理他。
其他官差此時都不由自主地圍了過來。
他們雖然負責押解,伙食比被流放的人要好不少,不需要吃黑窩窩頭之類的。
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現在是第一頓,還好些,吃的是臨行前城裡饅頭鋪買的冷饅頭。
現在看到這魚,眼睛都綠了,都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頭兒!這魚真新鮮,熬個魚湯,肯定很鮮美!」
「頭兒!兩條呢,能熬好大一鍋!」
沈風荷朝著說話的人看了一眼。
兩條的確能熬很大一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