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歡嫉妒地低聲道:「肯定是沈風荷那賤蹄子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勾引了官差,否則,他們怎麼會都站在她那一邊的!」
錢秋雲聽了,也立刻附和女兒的話,道:「就是!呸!不要臉!」
但既然有官差撐腰,魚湯他們當然不敢再去要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沈風荷和秦夢月盛了魚湯,吃魚肉喝湯,喝得那叫一個香。
魚湯很快見了底。沈風荷和秦夢月一起到河邊將鍋和碗洗乾淨,還給了官差。
陳五一聲令下,流放隊伍這才繼續開始趕路。
秦建因為左腿麻痹,自己走路都困難,更何況背張老婆子?
因此,後半晌背張老婆子的活就全變成秦昌的了。
秦立慶看著被使喚得累得哼哧哼哧的兒子,對大房的不滿更重了。
後半晌直走到暮色四合,才算走到官道邊的一個小鎮。
所有人的腿都快走斷了,腳上更是磨出了好幾個泡。
陳五是常干押解流放犯的差事的,對這個小鎮倒是熟悉,當下找了一家簡陋的客棧,讓大家休息。
當然不是免費的,一個人一夜十文錢,小孩子五文錢,雖說是大通鋪,但這個價格也絕對值當的了。
饒是如此,還是有人哭窮,說身上沒錢。
陳五冷笑著說道:「你們不必跟我哭窮,說身上沒有錢!咱們兄弟們也是看你們可憐,出發的時候,也沒有搜刮你們身上偷偷帶著的錢財的。你們要是真捨不得這十文五文的,店家的牲口棚,你們想去湊合一夜,儘管自便。只一點,但凡敢逃的,可別怪我們公事公辦,按律法處置!」
陳五說的倒是實話。
要是遇見其他押解的官差,二話不說,肯定是先要把流放人員的全身上下都搜刮乾淨才肯罷休。
不過,陳五雖出身下九流,卻是有些豪氣在身上的,對底下兄弟約束也緊,一向不會搜刮這些流放的人身上帶著的救命錢。
一干人聽了,互相看了看,大部分也都乖乖地交了錢了。
還有幾個猶豫不決的,就還在那裡杵著。
秦家就是其中的一撥。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身上沒私藏錢出來,而是因為對於誰出錢這事兒,起了內訌。
秦進忠是個偏心的,一聽說要掏錢,想都不想,就對二兒子發號施令:「老二,昌兒身上帶著的錢呢?先拿出兩百文錢來,把店錢給付了。」
秦立慶聽了,忍無可忍,說道:「爹!我們二房哪兒來的錢?!晌午吃的肉餅就是我們二房出的,後晌昌兒還背了老祖宗一路呢。這晚上的店錢,總該大哥出了吧!」
秦立正一聽,立刻不樂意了,黑著臉道:「老二,你這叫什麼話?我們大房帶的錢……那是為了以後到了流放地後安家用的,路上怎麼好揮霍?你別廢話了,趕緊叫昌兒拿錢出來。難不成你打算讓老祖宗還有爹都睡牲口棚嗎?」
秦立慶聽了,呵呵冷笑兩聲,道:「反正我們二房沒錢!睡牲口棚就睡牲口棚。大家一起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