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敏看到秦夢月,猛地站起來,眼底閃過一瞬的冷怒,但很快掩飾了下來,上前兩步,對面具男人恭敬地道:「主子,屬下來晚了,對主子有失禮儀,實在是沒想到主子會親自過來,請主子恕罪。」
說完,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秦夢月一眼,卻正對上秦夢月冰冷的眼神。
秦夢月在見到曲文敏之前,其實對沈風荷所說的曲文敏勾結北戎人的話,並沒有什麼實感,現在見他居然恬不知恥地對著北戎人稱主子,也算是坐實了他賣國投敵的罪名,不由得怒火中燒,厲聲斥道:
「曲文敏!沒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卑鄙小人!堂堂大聿將軍,居然對一個北戎賊俯首稱主子,你真是叫人噁心!」
她父兄侄子戰死沙場,都是死於北戎人手下,便是蕭雲朔,多年征戰,也是多少次死裡逃生。
因此,秦夢月對北戎兵全無好感!
曲文敏臉上白了白,這才朝著秦夢月抱拳行禮道:「皇后娘……」
喊到一半,他突然改了口,仿佛自言自語似地,低聲道:「不,你現在已經不是皇后了,還是叫回大小姐吧。大小姐,我知道你不理解我的選擇。但此事說來話長,等後面,我再慢慢向大小姐解釋吧。」
秦夢月還想再罵,被沈風荷低聲勸住了。
面具男人倒是未曾因為被秦夢月罵成『北戎賊』而惱怒,淡淡地道:「上次金礦一事,已經出了岔子。這一次,我怎麼放心再交給他們來辦?」
曲文敏立刻解釋道:「主子,上次金礦之事,雖的確是屬下失職,但事情實在匪夷所思,恐有鬼怪作祟之嫌……」
男人打斷他的話,語氣帶著些許嘲諷地道:「黃金之事暫時不提。聽說你們大聿對金子銀子歡喜的緊,對鬼神之說更是推崇得很,看來所言不虛……」
沈風荷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眼眸清冷地睨向男人。
她發現,她好像被這個男人給騙了。
她以為男人和曲文敏的矛盾,是因為上次金礦之事。
金礦庫房裡的提煉完畢的黃金以及金礦原石,都被她大手一揮收進空間去了。但曲文敏自然不可能一點不私吞。
她以為,男人此次進入大聿,是為了得到那一筆黃金。
因此之前,才提出讓男人偽裝成流放犯人,和她們一起行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黃金運到北戎。
但……
剛剛男人的話,讓她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
他嘲諷地說大聿對金子銀子歡喜的緊,那麼沒有說出來的話,便是北戎並不看重黃金白銀。
所以……男人所圖,並非黃金,而是另有他物!
只是……既然她未曾猜對,他又為何順著她的意思,認同了她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