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朕已經累了，此時容後再說吧。」
說完，聿成帝不悅地拂袖而去。
第二日早朝，又有人舊事重提：「聖上，皇后娘娘及九皇子現在就在幽州城，而天兆也都發生在幽州城，可見太子之冤屈，天理昭昭，還請皇上撥亂反正，即刻下旨恢復了皇后的後位，迎接皇后回宮……」
聿成帝氣得臉都青了，剛要下旨直接殺了這沒眼色的東西，這時，大理寺卿周大人出列道：「聖上，現有河間府知州來京匯報幽州瘟疫情形，昨兒個深夜才剛剛到京，聖上不妨先聽了陳大人的陳奏，再定奪不遲。」
聿成帝聞言，眼神讚許地看了周大人一眼，道：「果真如此？那便見了再說吧。」
當下，讓太監宣了陳大人進來。
陳大人先是詳細說了下河間府的瘟疫已經解除了等話，接著，才說道：「聖上，微臣此次本想按照聖旨的意思，護送夢嬪娘娘和九皇子一併回京，但夢嬪娘娘說她因為感染瘟疫容顏盡毀，不敢回京驚擾了皇上，因此不肯隨微臣同行。夢嬪娘娘交給了臣一封親筆信，讓朕帶到宮中呈送給皇上親閱。」
聿成帝聽他說秦夢月沒有一起回來，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他讓太監將信呈了上來查看。
裡面的內容倒是和陳大人所說的差不多，就是她容顏盡毀，不敢奢望再回到宮中恢復妃嬪的身份。求皇上收回封她做夢嬪的聖旨，照舊讓她在流放之地做一個普通的村婦。至於九皇子，他年紀尚小，而且也不似太子有治國之才，求皇上允許她將九皇子留在身邊，若是皇上不允許，那麼她只好自我了結，免得因自己丑陋的容顏回宮驚了聖駕等內容。
聿成帝看了，陰沉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
他沉吟片刻，將密信遞給太監，讓其念了出來。
朝中大臣一聽，都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這……皇后的信，定然提到不少閨閣之事，怎麼好拿到朝堂上來念的？
太監不敢質疑，當眾念了出來。
幸好倒是並沒有什麼閨閣之語。
等太監念完，聿成帝這才不無沉痛地說道：「眾卿想必都聽到了。皇后因為容貌被這次惡疾所毀，若是我強迫她回京，她就要自裁以謝天下了。眾卿難道願意看到皇后被朕及眾位卿家一起逼死不成？」
聿成帝說完，冷淡的眼眸里不由得浮現出秦夢月還年輕時的樣子來。
想起她說容顏盡毀，心中不由得也有些刺痛。
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過去了。
他之前下旨的時候，的確是真心想接她回來。
但此一時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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