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賠了笑道:「實在是對不住,您看,咱們原本商議的是一百兩銀子,您這也沒提前給定錢……不過,此事確實也是我理虧在前,你看,要麼我賠您五兩銀子,權當是毀約的定銀,行麼?」
那人冷笑兩聲,道:「五兩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呢?耽誤我們酒店一日的營生,少說也是上百兩銀子的損失!你若真想私了,那也好說,至少賠五十兩銀子。否則,咱們這就去衙門去說理去!」
店家聽了,不由得臉都綠了:「五十兩?你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我原本一百兩銀子,本就已經是賤賣,現在卻要我賠五十兩,這我可接受不了!你若非要去衙門,咱們便去衙門……」
沈風荷在一旁聽了,對店家倒是多了幾分好感。
他原本賣給酒店是一百兩,今日轉賣給她,也是一百兩,並未漲價,想必也確實是不忍將這麼多馬匹黃牛送去屠宰場,想著賣給她,總歸還能給這些馬匹黃牛騾子等留下一條命在。
能對牲畜都存有仁慈之心,說明鄭老闆這人的人品還是可以信賴的。
而且,和酒館的約定毀壞之後,他也主動向酒店的夥計提出了要賠銀子的事情,可見做生意方面,也是秉承著基本的信譽的。
酒館的夥計聽了,趾高氣昂地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難不成大老爺還能判你一個毀壞買賣契約的人有理不成!」
沈風荷這時開口道:「這位客官,我剛剛聽鄭老闆說,你家酒館連定金都未曾支付給鄭老闆,此事可當真?」
酒館的夥計聽了,一時語塞。
鄭老闆在一旁說道:「確實是未曾付的。」
沈風荷笑道:「若是如此,依照大聿的律法,賣家即便毀約,也不必承擔全部的責任,所需賠償,最高也的確是半成之數。剛剛鄭老闆說情願賠償五兩銀子,已經是足額賠償了。這即便是到了衙門,只怕也是如此結果。」
夥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接著,他眼珠子突然一轉,冷笑道:「你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倒是想起來了。!你也得跟我們一去去衙門。我現在懷疑你們兩個串通好了,先說賣馬匹黃牛給我們,現在又反悔,是故意想要搞垮我們酒館!」
沈風荷看著他,淡淡地道:「你確定要鬧到衙門去?依照大聿的律法,黃牛是耕地拉車所需重要的腳力,除非特殊情形,否則,隨意屠宰,那就是犯了罪,輕則罰銀,重則需坐牢。」
「如果你非要拉著我們去衙門的話,我們是不怕的。我們現在就走吧。」
沈風荷說完,就朝鄭老闆看了一眼,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