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
赫連洲強壓下那點呼之欲出的心思,冷聲解釋說:「絳州到處都是太子的眼線,我和你過分親密,太子必然會知曉,將來必然會拿你做文章,到那時候我是保我自己,還是保你?」
林羨玉立即粘了上去,兩手攥住赫連洲的腰帶,可憐巴巴地說:「保我。」
「憑什麼?」
林羨玉頓時忘了剛剛心頭那點複雜情緒,又笑嘻嘻地說:「因為你在意我!」
在林羨玉的思維里,赫連洲對他的在意,和他父母對他的在意沒有區別,他對曖昧的理解也與常人不同,赫連洲拿他沒有辦法。
赫連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林羨玉知道自己貿然來絳州這事確實做得莽撞,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今天那位老人家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告訴我,北境和斡楚之間的官榷賦稅太重,從斡楚到官榷,要進兩重衙門,第一關按人頭收戶金,第二關再按貨物收稅金。一兩銀子的貨,等進了榷場就只剩五錢。老百姓捕了兩個月的青鼠,就靠著這點錢養家餬口,無奈只能多繞十幾里,避開官榷的衙門。」
他央求道:「赫連洲,你想想辦法,好不好?」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赫連洲無奈道:「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若他是斡楚派來的奸細呢?你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把他帶到北境的軍營,你覺得合適嗎?」
林羨玉愣住,他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所以你讓納雷將軍送他走。」
「若他是普通百姓,便無所謂,若他是斡楚的奸細,就不能留。」
林羨玉臉色發白,這才意識到兇險。
他囁嚅道:「他一定不是奸細。」
「你怎麼知道?」
「我……我就是知道。」
正說著,絳州的知府走到營帳前,特意來向林羨玉請安。赫連洲讓林羨玉坐在桌案後面,知府進來之後躬身行禮,說了一番客套話,又讓人為林羨玉端上茶水,林羨玉擺足了祁國公主的架子,只是頷首以對。
知府那雙小小的鼠眼仿佛亮著精光,一個勁地在赫連洲和林羨玉之間打量。
赫連洲站在一旁,沒有表露出半點夫妻間的親昵。
知府離開後,林羨玉問赫連洲:「這人也是太子的眼線嗎?」
赫連洲沒有回答,林羨玉便知道了答案。
赫連洲每天都要應付很多人,很多事。
戰事的艱難,遠比他想像得複雜。
他走上前,伸手抱住了赫連洲,說出了憋了好幾天的話:「我很想你。」
赫連洲目光怔然,心還是軟了。
「等納雷回來,讓他帶你去官榷看一看。」
林羨玉猛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