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算不得良緣。」
「怎麼不算?在老奴心裡,這世上沒幾個人能配得上王爺。您幼時受了那麼多苦,這些年四處征戰,就沒過過幾天安生的日子。好不容易遇到殿下,脾氣秉性和咱們這兒的人完全不一樣,您也喜歡,幹嘛非要把他往外推呢?現在這樣,您心裡就好受嗎?」
赫連洲沉聲說:「把他留在這裡,將來我率軍攻打祁國的時候,他心裡會好受嗎?」
蕭總管啞然,他忘了還有這份為難。
「現在傷心,也比將來恨我好。」
赫連洲轉頭問蕭總管:「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這條街上又多了幾個可疑的人。」
「是,估計還是太子派來的。」
「我再從西帳營里抽調一批人過來,譫王在的這些日子,務必保證王府的安全。」
「明白,老奴會安排好。」
林羨玉帶著陸扶京去了廂房,陸扶京光是隨行的貼身小廝就有三個,一個和阿南一樣住在廂房的外間,兩個住在下人的罩房裡。
陸扶京看著廂房的陳設,嘆了口氣,對林羨玉說:「玉兒,真是苦了你了。」
林羨玉眸中卻有慍色,「扶京哥哥,你不要在府里說這個了,王府雖然舊了點,但是很乾淨,北境風沙大,蕭總管和下人們每天都在很辛苦地清掃,廊柱上的紅漆都是為了我才刷的,你這樣說,他們會不高興的。」
陸扶京愣了愣。
「而且這裡一點都不破,是節儉,」林羨玉強調道:「是居安思危,戒奢以儉。」
陸扶京這才恍然意識到,林羨玉已經幾次三番為赫連洲說話了,他們的關係似乎和他預期中的不太一樣。
他試探著問:「玉兒,你和懷陵王相處得……還不錯?」
林羨玉直截了當地說:「我仰慕他。」
陸扶京倏然怔住,「你說什麼?」
「扶京哥哥,你知道皇上為什麼要冒著巨大的風險讓我男替女嫁嗎?因為他壓根沒想讓我活著過來,他串通好北境的山匪,想在半路殺了我,造成和親公主死於北境的假象!」
陸扶京瞠目結舌,僵在原地,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駭然,囁嚅道:「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掌事太監姚忠德現在還關在北境的大牢里,這半年來,你在宮裡見過他嗎?」
陸扶京如夢初醒,這半年來的疑惑終於在此刻解開,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父皇要讓林羨玉一個男子代替公主前往北境和親。
背後竟有如此之陰謀。
「是赫連洲救了我,他把這件事壓了下來,把我帶回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