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不假,赫連洲無可反駁。
他的計謀雖是為了造福百姓,於陸譫和祁國皇室而言,確是引狼入室。
林羨玉斜睨了赫連洲一眼,知道自己這句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怕傷了赫連洲的心,立即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
「我只是希望你守正不移,若有一天,你登上那麼高的位置,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你還會像此刻這樣,為我守夜嗎?」
「會的,」赫連洲靠近了些,輕聲說:「我保證,守正不移,此心不變。」
林羨玉的耳根一點點染紅了。
但他還記著仇。
從前他總是太好哄了,遙想赫連洲第一次哄他,只走到他面前,乾巴巴地說了兩句話,他便抹了眼淚,把自己珍愛的金葫蘆贈給赫連州。赫連洲一定因此認為他毫無主見,只會哭哭啼啼,難堪大任,才在兩難取捨之間決定送他回家。
林羨玉決定,以後他再也不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再也不哭,再也不會為赫連洲輕飄飄的幾句道歉動搖。
他哼了一聲,「動一動嘴皮子而已,這種話誰不會說?你得簽字畫押。」
「好啊。」
林羨玉說:「若你將來負我,我定讓你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赫連洲輕笑出聲,俯身和林羨玉碰了碰額頭,「玉兒現在好兇啊。」
林羨玉推開他:「聽到沒有啊?」
「聽到了,若我敢負你,我就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若是玉兒負我呢?」
「那一定是你做得不好。」
簡直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赫連洲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在林羨玉的眼神逼迫下,說:「都聽你的。」
「三天後的惠國公壽宴,我要不要去?」
赫連洲問:「玉兒想去嗎?」
「去,若是不去,便正中太子下懷,我以後真就連大門都出不去了。」
「我來想辦法。」
赫連洲話音未落,林羨玉忽然眼睛一亮:說:「我有辦法!」
赫連洲眉梢微挑,「願聞其詳。」
「太子當初為了讓你退兵,私下與老斡楚王勾結,在邊境造成動亂。他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他覺得你沒有證據,無法指認他,但蘭先生有證據。」
赫連洲微微愣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