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林羨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以為……我以為你失敗了。」
他沒有失敗,他成功了。
這一日,他逼宮、弒兄,殺人,讓皇城血流成河,他悖逆綱常,趕盡殺絕,犯下滔天罪行,甚至可能會成為史書上為後世所不恥的謀逆之徒,但他不在意了。
只要此刻能安然回到他的蝴蝶身邊。
他緊緊抱著林羨玉,聞到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不安的心終於落地。
「玉兒,我帶你回南方。」
林羨玉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再難忍淚意,他撲上去圈住赫連洲的脖子,哭著說:「你能回來就好,南不南方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你能回來,赫連洲,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再也不能……」
陸譫站在廊下,他的手臂因為剛剛突出重圍時受了傷,正流著血,但他並未理會,只怔怔地望向不遠處的畫面,半晌後,他轉過身,在樹葉掩映間黯然離去。
林羨玉哭得太兇,很快就沒了力氣,赫連洲將他打橫抱起,放到床上,沒等林羨玉說話,赫連洲的吻就落了下來。
這個吻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吻都要激烈,像火一樣炙熱,又像暴風雨般讓林羨玉措手不及,赫連洲扣住他的後腦勺,將他貼向自己,唇舌纏綿交融。
也許是赫連洲此刻太需要釋放,他的吻愈發粗魯,幾乎是無休止地攫取,像野獸吞食般要把林羨玉拆骨入腹,最後是林羨玉實在承受不住,兩手抵在赫連洲的胸口,哼唧著求他親得輕一些。
赫連洲這才如夢初醒,和林羨玉抵著額頭,歉然道:「玉兒,對不起。」
林羨玉也不怪他,可嘴角酸得說不出話,只能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赫連洲的唇瓣,又用袖子輕輕擦去赫連洲臉上的血污,他用行動作出回答。
「玉兒乖,皇庭里還有一些事沒結束,」赫連洲撫過林羨玉汗涔涔的額頭,柔聲說:「等我處理完,就回來陪你。」
林羨玉點了點頭。
「我不會有危險的,別怕,」赫連洲親不夠似的,又在林羨玉的臉頰上落了一個吻,還不忘逗他:「玉兒是要當皇后的,當不成小寡婦。」
林羨玉本來想笑,可還是流出眼淚。
赫連洲沒有告訴林羨玉上午發生了什麼,他起身離開,安排好王府的守衛之後,再次入宮,宮裡還有殘局等著他處理。
他不可能讓納雷替他頂罪。
此刻的皇庭里一片死寂。
惠國公和金甲營的殘兵敗將已被納雷和滿鶻全部俘虜,赫連錫與驪涅袞的屍體擺在一旁,鐵剌里見他回來,攜宮門口的將士草伏般跪地,高呼:「參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