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洲想要抱他, 又被他推開。
他越想越生氣。
赫連洲含笑看了他一會兒,故意抬手撩起帷簾, 指尖剛挑起一截簾尾, 林羨玉餘光瞥見了, 氣得扭頭望向另一邊, 抱著胳膊裝冷淡:「你盡情看吧,實在不行也可以去畫舫上逛逛, 和美人共飲一杯。」
赫連洲一手就將林羨玉撈起來,抱到腿上,不顧他的掙扎, 笑著問:「哪裡來的小醋罈子?」
林羨玉愈發委屈,扭頭望向另一邊, 嘴角往下撇,「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玉兒現在可是皇后,皇后不跟我好, 跟誰好?」赫連洲低頭笑話他。
「你愛跟誰好跟誰好!」
「玉兒好兇啊。」
林羨玉聽到這句,稍顯鬆動, 很快又挺起腰背,道:「我就是這麼凶。」
他一噘嘴, 臉頰就鼓起來。在祁國待久了,他的臉色愈發紅潤, 看著像糕點一樣柔軟,赫連洲剛想咬上一口,馬車就緩緩停了下來。
林羨玉趁機掙脫出赫連洲的懷抱,怒氣沖沖地下了馬車,直奔自己的院子。
林守言和範文瑛剛準備出來迎接,就見長廊之中,林羨玉走在前面,忽地停下來,轉過身,叉腰道:「不許跟著我!」
他語氣囂張,對赫連洲毫無懼意。
林守言心頭一驚,剛想上去勸,就被範文瑛拉住,範文瑛朝他搖了搖頭,低聲說:「咱們還是別插手了。」
聽到林羨玉的禁足令,赫連洲眉梢微挑,顯然沒當回事,一路走到林羨玉的小院子,林羨玉搶先一步坐進鞦韆。
他回頭朝赫連洲哼了一聲。
赫連洲早就把他的脾氣秉性摸得熟透,知道這是遞台階的意思,於是走過去,為他推鞦韆。
這隻鞦韆架是林守言在林羨玉幼時特意找木匠為他做的,用的是月遙國的上等紫榆木,木質堅硬,結實耐磨,雕刻了桃花的紋路,再刷上一層桐油,歷經多年而不腐。
赫連洲看到鞦韆架上有幾道刻痕。
「這是什麼?」
林羨玉故意不回答:「你永遠猜不到。」
赫連洲思索片刻,撫著最下面的一道橫刻痕,問:「玉兒十歲的時候才這麼高嗎?」
「那是五歲!」林羨玉立即反駁。
赫連洲眼底含著笑意。
林羨玉:「……」
他更生氣了。
赫連洲俯下身,從後面抱住林羨玉,「玉兒又在吃什麼醋?」
「你看美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簡直是顛倒黑白,赫連洲不過是隨意掃了兩眼,到他嘴裡就成了色膽迷天。
「我都沒看清她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