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洲幫他蓋上被子,說:「玉兒先躺著,我去見蒲太醫。」
「不行!我要在旁邊聽。」
「……」赫連洲臉色微僵。
林羨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
林羨玉愈發狐疑。
太醫很快就來到屋內,跪地請安後,從箱子裡拿出脈枕,為赫連洲診脈。
片刻後,蒲太醫猶豫道:「身中火毒之人,脈弦應強勁亢盛,而聖上脈象平穩,只比常人有力些,但不似火毒的徵兆。」
林羨玉疑惑道:「可他每隔幾晚就要心緒不寧,心慌意亂,渾身發熱……」
赫連洲望向一旁的葡萄串。
蒲太醫這就有些困惑了,他又拿出一根鋒針,為赫連洲取血,經過一番仔細的查驗,蒲太醫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道:「確有毒瘀未消,可幼年中毒,經過了二十年,也該緩釋了,再厲害的毒也不至於如此強效,按理說最多是暑熱之時,因天氣炎熱,再加上北方乾燥,氣血不暢,導致毒發,怎會隔兩日就要渾身發熱?」
林羨玉連忙說:「太醫,你再翻一翻醫書,毒藥有成千上萬種,說不定就有一種毒藥,是隨著時間愈演愈烈的!」
「大人說的是,微臣這就去查。」
蒲太醫正要轉身,赫連洲喊住他:「不必了。」
赫連洲看了一眼林羨玉,無奈道:「太醫說得沒錯,的確是暑熱之時才會毒發。」
話音剛落,林羨玉的腦袋猛然空白。
直到蒲太醫離開後,屋子裡才傳來一聲咆哮:「赫連洲你竟然敢騙我!」
這聲響徹後院的怒吼把阿南嚇得一趔趄,手裡的銅盆差點摔落在地。
屋子裡的林羨玉死死揪著芙蓉帳,不讓赫連洲進來:「你別想上我的床了!」
「玉兒……」
「虧我那麼擔憂你的身體,心疼你幼時被下毒,被你折騰來折騰去也沒生氣,你這個大騙子,從今天起,你在地上睡!」
赫連洲隔著芙蓉帳捏了捏林羨玉的手,又被他揮開,「我也不是故意——」
「這還不是故意?什麼才是故意!」
赫連洲悻悻地收回手。
「討厭你!」
赫連洲日日被討厭,日日被喜歡,已經習慣了,好聲好氣地哄了半天,林羨玉才消氣,還沒來得及逼著赫連洲起誓,烏力罕跑過來,說:「聖上,祁國容妃娘娘求見。」
「容妃?」
林羨玉說:「是扶京哥哥的生身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