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胡說,相公沒有休棄我,我對他那麼好,他怎麼可能會……」
說話間,她的淚水宛如下雨那般,不停的滴落。
竇雲儀長嘆一口氣,彎腰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扶著她坐在床榻上。
哭著哭著,陳淑芳就開始說起了在她身上曾發生的事。
十幾年之前,她家雖算不得高門大戶,也算得上錦衣玉食,過得還算不錯。
那時她相公王二第一次來到她家的宅子,當初王二拿出了之前的婚帖,要和她成婚,然而她爹不同意,她爹覺得王家已經沒落,配不上如今的陳家,堅決不同意。
王二是個書生,自然不想忍受這樣的不公,奈何他也沒辦法。
在那之後,不管她去哪裡,都能碰到王二,她覺得這就是天定的緣分。
或許,王二就是她的命定之人,在這之後,他們兩個人便逐漸對彼此越來越熟悉,甚至對對方有了輕易。
陳家雖不同意,但礙於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也就答應了。
沒過幾年,她爹突然重病去世,那天她請了京城中很好的大夫,都沒能治好她爹的病。
在這之後,王二就開始去賭坊里賭博,將她爹留下的所有錢財,全部都輸的一乾二淨。
如今王二從未出去賺過銀兩,並且還欠了賭坊不少,她以前的首飾也被王二變賣了個乾淨。
若是王二再將她休棄,她便一無所有了。
竇雲儀眉宇間皺成一個川字,臉色更是陰沉至極,她攥緊拳頭,捶了一下床榻。
「世間竟會有這樣的男子,一點擔當都沒有,竟還覺得女子不應該出去做工,賺取銀子,真是可惡至極!」
陳淑芳再次祈求竇雲儀,「姑娘,我知你的身份不是普通百姓,求求你,就放我離開吧!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能再沒有孩子和相公了!」
竇雲儀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王二如此對你,你覺得你回去之後,還能活多久?如今他已經將家裡的東西變賣了個乾淨,你就不怕,到時候王二將你也變賣了?」
陳淑芳神色一怔,她不停的搖晃著腦袋,「不……不可能的,他怎麼說也是個書生,雖沒有考取功名,但也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竇雲儀無奈的搖了搖頭,眉宇間滿是冷漠。
「就算他是一介書生又如何?誰能保證書生就不是壞人呢?你能保證嗎?現如今,貪官污吏的有多少,你難道不清楚嗎?」
陳淑芳沉默了,她低垂著腦袋,哭聲也越來越小。
「可……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今被夫家休棄,孩子也帶不出來,我之後該如何是好啊?」
「誰說女子就一定要依靠著男子生存!」
竇雲儀的一句話,瞬間讓陳淑芳清醒過來,她抬起頭,看向竇雲儀,水汪汪的雙眸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