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繼續施雷咒吧。”
“哎?”唐旬驚訝了,“那你呢?”
“我?”齊宣狡黠一笑,“我還沒開始學結印施咒呢。”
唐旬半張著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什麼都不會,范老大為什麼會同意讓你上來勾魂?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跟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也走一走門路。”
在他們分神之際,雨勢減弱,村民們擦去臉上沾染的泥水,試探著走向墳包,臉上眼中全是恐懼之色。唐旬暗道不好,又一抬手,降下一道天雷正中那黑洞中央。聽見大地之下傳來木頭碎裂的聲音後,他滿意地笑了,摸摸下巴上的鬍子,搖頭晃腦不止。
齊宣無奈地搖搖頭,剎那間天搖地晃,她一時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無意中丟失了一枚明黃色的物件,被一隻漆黑的手撿去了。
墳包四周的土地紛紛開裂,雨水倒灌,有靈性一般流進了那處黑洞,直至水滿溢出,咕隆隆猶如噴泉似的,竟然將棺材抬了起來,流至平地緩緩落下,將棺材放得四平八穩,一毫震動也無。
遠遠地看過去,齊宣注意到棺材蓋上僅有一道淺淺的裂痕,並未完全碎開。
“奇哉怪哉,這場震動從何而來?這泉水倒流也著實奇怪,讓我來算上一卦……”唐旬拉著齊宣站到稍遠一些的松樹後,正欲掐指一算,忽見無數隻黃鼠狼從那噴泉底下洶湧而出,密密麻麻,嘰嘰喳喳,仿佛為大地披了一條水靈靈的金黃色的毛毯。
驚得二鬼縱身一躍,逃上樹枝躲避。
本就四散而開的村民們這下子終於徹底放棄拯救后土叔的墳墓,一個接著一個翻著滾兒下山去了。片刻間鳥獸散盡,不留一個人影。
唐旬雙手凌空虛握,收回了漫天風雨雷電。太陽重新冒出了頭,灑下大片金光。
“陰沉沉的怪可怕的,”等待黃鼠狼逐漸稀少,他跳下樹梢,尋得落腳之地,一步一步靠近棺材。他手一落,一抬,將九枚棺材釘悉數拔出,收攏一處釘在旁邊的松樹幹上,“齊宣,快點將那老頭兒的靈魂放出來,我們該讓他詐屍了!”
“別說得這麼嚇人好不好?”齊宣緊隨其後,在懷裡掏了半日,忽然臉色大變,“糟了,乾坤袋不見了!”
聽見這話的唐旬驚得連鬍子都炸成了煙花,瞪著那雙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你在開玩笑吧?快點跟我說你在開玩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要是丟了我們就完了!”
乾坤袋中裝著秦后土的魂,還魂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他捂著臉後退幾步,口中嘟囔道:“我可連續拿了七十年的最佳鬼差,這下子要折在你手上了。早知道就拒絕仇安年了,我可以再等一等,不必急於一時過來瞧他……可仇安年答應年底不會報名‘年度最佳鬼差’評選,他要是真參加了我可就懸了,他上次剿滅了林先生,這可是大功一件……不,就算他真的參加了我也不是一定拿不到……就是麼,我為什麼要答應他這個條件?我腦子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