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水,灑在天地之間,這時的世界如同一個養魚缸,萬事萬物浮游其中。許梨深吸一口氣,踏了出去。
這回她要睜著眼睛,去找到那條蛇。
前面的路燈下有一顆海棠樹,樹影里站著一個人。許梨透過窗戶見到他好似一個鬼影站在那裡,她以為這是個夢。
越走越近,許梨胸腔擂動如打鼓,頓時口乾舌燥起來。她站在月光下,盯著那道黑影問:“你是誰?”
那人說:“你逃不掉的。”
說到這裡,許梨抬起頭,驚恐地看著面前的虛空。她緊緊縮著肩膀,顫抖不止。
仇安年輕輕拍著她單薄的後背,輕聲安慰許久,許梨才漸漸止住,繼續往下說。
那人從黑暗中走來,五官血肉模糊,一顆眼珠子掛在鼻翼旁,像掛鍾底下的擺錘。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號人物,不,哪怕曾經認識,如今也不可能認識了。她撒腿就跑,任憑晚風在耳邊呼嘯。那人在後面追,破爛的嘴角裂到耳垂下,被風一灌好似氣球似的膨脹開。
小區中心有一處噴泉,噴泉下是個深不過膝蓋的小池塘。許梨站在水邊,卻不敢跳下去。
這片水池使她感到恐懼。眼見那個怪人就要趕到,許梨扭頭換了個方向繼續跑,憑著記憶趕回家。她合上門,沒聽見跟在身後的腳步聲。進入自己的臥室,拉開窗簾,那個男人仍舊站在海棠樹下,跟先前一模一樣。
“這夜以後,每日晨起去上香,又或者傍晚去上班,他都會跟在我身後,既不靠近,也不遠離。直到那一夜……”
那天許梨正在便利店上夜班,秦爽也在。
客人閒聊時說起附近城隍廟裡發生的怪事,引得店裡其他客人也湊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搭腔。
原來前幾日半夜,城隍廟裡的商業街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她走路搖搖擺擺,臉色煞白,嘴唇猩紅,像化妝新手塗牆後的妝面。她見到人就問:“你認識我麼?”
“給那些攤主嚇得夠嗆!”客人搖搖頭,十分可笑似的。
另有一個年輕女孩接過話茬:“我知道我知道!那天我們也在逛城隍廟,那就是人家小年輕玩cosplay,趁著鬼節鬧一鬧。再說,城隍廟本來就是鬼魂銷戶的地方,就算真的出現這種東西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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