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模樣,仇安年於心不忍,雖然擔心齊宣身陷險境,可實在是投石無路。眼下不如先抓住逃脫的鬼魂,順道等接應鬼差到來,再一起去找齊宣。
他們如此這般計劃一番,許梨定定看著仇安年,一雙眼睛如同汪著一潭湖水,清澈沉靜,她嘴唇動了動,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仇安年笑道:“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我道法高超,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給你的符咒要貼身藏著,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
許梨撫著胸口,點點頭,毅然轉身走到門口,伸出細白的手指摩擦著門框,她說:“我……只是想擺脫他,其實,我認得他的聲音。”
她低下頭,泫然欲泣:“我小時候,他曾上門追債,那個聲音……至今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所以我怕……我害怕……”
“我知道了。”仇安年笑笑,他走向許梨的身後,正想拍撫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時,一股熟悉而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他不得不後退幾步穩住身形,“你……你轉過臉我瞧瞧。”
許梨聞言,愣然抬頭看向仇安年。
“你……認得你這張臉麼?”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苦酸楚一笑:“我不認識。”
說完,拉開門走了。
現在,她要變成一隻獵物,去殺死獵人。
彎月高懸,一點星光照在人身上,顯得白人越發白,黑人更加黑。一輛白色的跑車快速駛來,拐彎也不讓直行,更加不減速,似乎篤定行人會因為怕死而主動避開。
遠遠地,司機注意到斑馬線上站著一個臉色發白的年輕女人,生著一副古色古香的面容,她一動不動,盯著他看。雖然隔得遠,可司機仍舊覺得他們對上了眼神,女人的眼光使他不由得生出一層冷汗。
司機搖了搖頭,按響喇叭,他染著一頭黃髮,耳朵上釘著數不清的耳洞,就連鼻孔里也藏著三枚鋼釘。頂著這樣的打扮出街,他不僅能得到路人異樣的眼光,還能得到他們的忍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瞧他那副樣子就不是個正常人——司機猶如得到了讀心術一般,清楚地聽見他身旁人的內心獨白。
他只會踩油門,只會超車,只會朝著那群碌碌無為的人們豎中指。他喜歡單手握著方向盤,一邊抽菸一遍朝著窗外吐口水。他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還能拉幾個墊背的,他也不虧。每每想到這裡,他總能生出一股勇氣,想得感情充沛處忍不住眼泛淚光,他為自己感動。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