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著了!」兩人一時無話,醫院的白色悶得人也沉默,「你想吃什麼,我去買!」歐陽詩輕聲問。
老好人見房門沒有關,象徵性地敲門後直接走了進去,「不用買了,我帶了些雞湯!喝雞湯最好了!」他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看歐陽詩鼓著疲憊的雙眼,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歐陽詩的眼神雖疲憊,殺傷力依舊很強,嫁給方建中後,她就用這樣的眼神把他製得服服帖帖。
「噢,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的腳不聽使喚的歪了歪,自己都忘了是怎麼稀里糊塗到門外的,關上門,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方寸久輕輕笑了笑,「他好像很怕你!」
「都這麼多年了,和當年沒什麼兩樣,那時候他只要看見我的眼神,就像貓見了老鼠!」歐陽詩笑著說。
「我看他們一家人挺好的!」
歐陽詩搖頭,「你不懂!」她說,「你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我,都認為我是貪圖榮華富貴,走了這麼多年才不回來!」既然人們都認為她是那樣的人,就讓他們永遠都這麼認為好了,他不想改變別人的想法,也沒有能力去改變,「其實呀,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啊!」
「不會所有人都這麼看的!」方寸久說,見歐陽詩沒有回應,他便岔開了話題,「我想喝湯!」歐陽詩打開蓋子,用一次性碗舀了小半碗遞給他。
「很好喝,」他邊喝邊說,「你要不要喝點?昨天的餃子你可沒少吃,有機會你也跟著那阿姨學學做飯吧!」他和父母之間從不用敬稱,不是說對他們不夠尊敬,而是成長環境使然。
凌穹一回家就問方寸久一家,錢還在口袋裡,上課時肚子餓得怪叫,回家路上還在和方便麵討論回家要吃多少飯,要吃什麼好吃的,回來後又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不問你哥,倒關心起了別人!」凌樓蹲在玄關處擦皮鞋,擦了一遍又一遍。
「你不是好好兒的嗎?」
「應該不會有事!」楊燕答,「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凌穹不滿地嘟著嘴吃飯,再不敢多說一句話,現在只要自己張嘴說話,楊燕都能扯到她的學習上。
老好人最喜歡聽他們的口水戰,他走到凌樓跟前,有些不忍地問,「這幾天又不上班,擦皮鞋幹什麼!」
「明天去警局露個臉!」
「別跟你爸說,我要是不吃飯就可以不做飯就好了!」楊燕插話。
「我說的這件事,你又扯到別的事情,東扯葫蘆西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