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珍拿了抹布在手裡,出事後她也想了很多,章林生在家憋不出幾句話都是有原因的,她的性格,稍不如意輕則吼幾聲,重則雞毛撣子上身。後來章焱與章林生拉開距離,她便把更多的心思放在章焱身上。一開始章林生對她大吼說她偏心,她也沒放在心上。
「我不糊塗,焱兒是焱兒,林生是林生,為了林生和立早,我會好好把這個家經營下去!」
章林生站在門前,眼淚在眼眶打轉,屋裡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剛上高中那會兒,由於學習成績不太理想加上身材瘦小,老師同學兩邊都不受歡迎。後來老師對他是死了心,可是同學們對他的嘲笑並沒有停止,不是暗地裡的嘲笑,而是明目張胆的嘲笑,嘲笑還不算,有的還故意指派他跑腿,抄作業。
當時的自己總在埋怨章醫生和柳珍對自己的不聞不問,在他心裡,一個章焱就夠了,他在學校所受的那些委屈,他們不關注,也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有什麼表示。因為害怕擔憂,雙方都沒有邁出那一步,讓這份理解遲到了這麼多年。
蕭望回到家倒頭就睡,睡了會兒只覺口渴難耐,便摸著起來倒水喝。客廳里的燈亮著,也不知周金枝和光頭強是回來了再走了還是壓根兒沒回來。
院裡花壇草叢的各種蟲子叫得歡愉,他聽了會兒感覺很有意趣,便端著杯水到院子裡。對面章家院裡閃過一個黑髮白衣的身影,兼有微風吹過只覺白衣飄飄,院裡的蟲子似乎也感到了某種危險停止了叫喚。蕭望後背發涼,吹來的風中也帶著陰森的氣息。
「誰?」他鼓起勇氣問。
對面在院裡徘徊的白衣女子回頭,長發隨吹來的風全部擋到了臉前面。蕭望手中的水杯滑落,他呼吸急促,忍住沒叫出聲,行動遲緩兩腿發抖轉身邁著醉步進了門。進門後他靠牆坐著,都說每片墳地上都建著一座城,他一直不肯相信,如今親眼見到,不相信也沒辦法了。
章立早聽見身後的聲音,回頭的動作太過草率力度過大,頭髮全粘在了臉上。在風中她好不容易撥弄開,完全沒有人影,對面凌蕭兩家的院子裡掛著的幾件衣服,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究竟是繼續上學完成沒有參加的高考還是去找份工作?於她來說並不難做決定,只是上學的這筆錢,莫非真要章醫生夫婦拿出?如若不繼續讀下去,成為律師的願望就要落空。
「蕭愉什麼時候回來?」周金枝搬了爐子在院裡生火,暗灰濃煙燻得她緊閉著嘴眯著眼,一句話幾口濃煙下肚,連續咳嗽了幾聲。
光頭強拿幾塊紙板過來,隔著幾丈遠把紙板扔進火爐中後,一陣大風吹得爐子裡騰起熊熊大火,周金枝後退幾步又往爐子裡添柴。
「你說什麼?」光頭強問。
「蕭愉什麼時候回來?」周金枝重複了一遍。
「快了,蕭望他們不是快上學了嗎?」車在院中停了幾日,夫婦二人都變得不安,實則之前車雖在跑車,實際沒什麼收入,還要自掏腰包負擔油費。煤氣周金枝都捨不得燒,偏要搬出舊爐子把院子裡弄得煙霧繚繞烏煙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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