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相鄰緊挨著瀏江。
瀏江上游是花樓酒巷,青樓楚館數不勝數,是很多達官貴人醉生夢死的地方。
美酒飄香,美人翩舞,絲竹繞樑,鶯聲燕語,酒池肉食,是紙醉金迷最好的詮釋。
馬車從前門經過,遠遠的便聽到老鴇磣人的叫聲。
「大爺,進來瞧瞧,我們醉里的姑娘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包您滿意。」
沐青瑤掀起布簾的一角望了一眼,沒想到小黛竟然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還能保持著純良的稟性,真是不容易。
難怪她爹爹讓她立下重誓,常在水邊走,哪能不濕鞋?
瀏江的下游,生活著整個京都最貧窮的人家,這是臨安城的「貧民窟」。
經濟落後,人口稀少,家家戶戶臨江搭了一間竹屋,江邊一小船,竹屋小船便是容身之處,成了他們的家。
沐青瑤下車的時候,只覺眼前一片蒼涼,江邊排排的竹屋,有很多破舊的衣衫搭掛在竹屋的四周,在風中搖擺。
江面上飄蕩著很多的垃圾,都是從上游扔下來的,堆積在這裡,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令人作嘔。
小黛下了馬車,正在江邊玩耍的幾個孩子停下了動作,其中有兩個傢伙沖了過來,對著小黛叫了起來。
「姐姐,你回來了,姐姐,你回來了,我們好想你啊,阿爹也想你了,哥哥也想你了,姐姐?」
兩個孩子面黃肌瘦,一副沒吃飯的樣子,說了兩句話便上氣不接下氣的。
沐青瑤掉頭吩咐梅心去買些食物過來,梅心應了一聲,掉頭走到馬車前給了車夫五兩銀子,讓他去買些食物過來。
「是。」馬車夫駕著馬車率先離開了。
小黛似乎很久沒回家了,看到弟妹們早高興的摟抱成一團,等到抱夠了,才想起沐青瑤來,掉頭不好意思的開口:「小姐,讓你見笑了。」
沐青瑤搖了搖頭,跟著小黛身後往趙家走去。
那一排竹屋邊站著很多瘦骨伶仃的老人,那些蒼老的眼睛裡散發著暈沌的光芒,呆愣愣的望著沐青瑤她們一行人,這一刻,沐青瑤冰冷的心竟然有些觸動,如果可以,她想幫助他們。
「爹爹,哥哥,姐姐回來了,姐姐回來了。」
兩個小孩子急沖沖的推開竹屋的門,一股霉味混合著藥味撲鼻而來,竹屋內一陣響動,咳嗽聲陡起,還伴隨著變調的聲音:「爹爹,你慢些,姐姐不會跑了的。」
竹屋共兩間,外屋有一張竹床,床上睡著一個蒼老的人,滿臉的皺紋,只一雙眼瞳閃著精矍,一看到小黛,便急急的想起身,可惜身子不硬朗,掙扎了半天仍舊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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