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子守在屏風邊,一看皇上發怒,早嚇得連連磕頭。
「皇上保重龍體要緊,皇上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小亭子,你說朕做錯了嗎?朕仍是一國之君,她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朕,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朕,朕剛接了西門鑰進宮,便遇到了這種事。
朕以為他在宮中安全的,所以清風閣那邊的侍衛並不多,可是能繞開那些侍衛刺殺西門鑰的除了她,還有誰?」
皇帝狠戾的話落地,小亭子唬得臉色大白,皇室之間的事,他還是少知道為妙,這種事知道多了,只有死路一條,一句話也不敢說,只知道磕頭。
上官曜發泄過了,心頭好受一些,冷睨了磕著頭的小亭子一眼。
「小亭子,剛才朕說什麼了?」
小亭子飛快的開口:「皇上什麼都沒說,奴才什麼都沒聽到。」
「嗯,過來侍候朕起來吧,」上官曜的語氣緩和一些,小亭子鬆了一口氣,用衣袖擦頭上的冷汗,慢慢的爬起身,腿腳有些發軟。
自古伴君如伴虎,宮中一大批的太監和宮女羨慕他的位置,仍皇上身邊的紅人,卻不知道高處不勝寒,他每天過的日子都心驚膽顫的。
若是可以,他倒寧願做一個平常的太監。
小亭子一邊侍候著皇上,一邊暗暗的想著。
上官曜見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知道剛才自已嚇著這個小奴才了,瞄了一眼正抖索著給他系腰帶的傢伙,緩和了語氣:「小亭子,你是朕的奴才,朕不會隨便處治你的。」
溫潤的話響起來,小亭子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皇上竟然如此和他說話,心裡一激動,眼淚都汪在眼裡了,一邊侍候著皇上,一邊恭敬的開口。
「奴才謝過皇上,奴才謝過皇上。」
「你這個奴才。」
上官曜看著侍候著自已的傢伙,又哭又笑的,不由生出幾份感概來,小亭子和他還真有些同病相鄰,自已生起氣來了,還能合著他發脾氣,可是他一個做奴才的只能忍氣吞聲的。
「好了,好了,你別總擔心你那條賤命,朕不會要你那賤命的,擺駕去清風閣吧。」
上官曜可沒多少精力浪費在小亭子的身上,他此刻掛心的是他的謀士西門鑰。
聽說昨兒個晚上刺客未傷到他分毫,卻反傷了幾個人,狼狽而逃,這西門鑰不虧為江湖上有名的謀士,武功和謀略都高人一等。
只是,他的鋒芒太甚了,幸而無意於官場,再加上生性淡漠,如若不然,只怕連他,也容不了他。
上官曜眼神閃爍,寒芒流過。
歷來那些睿智過人,聲名兼備的人,都是皇家的大忌。
母后做得原沒有錯,只是她不該做得如此明顯,如此急躁的動作,一方面是打壓他的氣焰,另一方面是警告他,沒有她的首肯,這個人留不得。
一想到她的居心,上官曜心頭火起,蹬蹬有力的往外走去。